午餐时间还没到,图尔就去找洛普,她仍然坐在沙发上和他的朋友西娅聊天。不知为何,他很高兴自己的童年朋友能陪在洛普身边,而不是让她独自待着。当然,他也不想和洛普分开,但西娅把她带走了,说是“借”她一会儿。
“尤瓦茵、内尔和森雅怎么了?”图尔走了过来,在他们面前坐下。他悠闲地靠在椅背上,两条腿交叉在一起。
“他们聊不下去了,就走了。”西娅轻描淡写地回答。
“真是小题大做。”他看着洛普评论道,后者也回过头来看着他。
“是你干的吗?”他问她。
当她点头时,他狡黠地笑了。他适时地举起手,打了个哈欠,听到西娅问他们夫妇:
“昨晚没睡好吗?”她抬起下巴,嘴唇上带着戏谑的微笑。
“你根本无法想象。在床上做了那么多事,还得抱着——”他停下来,看到洛普的眼睛睁大了。
“事情并不是他说的那样。”她澄清可能的误解。
“嗯?但你不是说我湿了吗?”他歪着头问。
“哦,天哪,我不知道是该对这幅画面感到尴尬,还是该兴奋地谈论它。”西娅用干巴巴的语气对这位肆无忌惮的朋友说道。
图尔笑了,看着西娅说:“你为什么不给我们这对小情侣一些空间,去别的地方喝酒呢?”
西娅翻了个白眼,然后笑了。图尔挥了挥手,仿佛想赶她走。
“对了,我不知道之前问这个问题是否不礼貌,但尤瓦因的生日不是在七个月前就已经过了吗?”西娅问道。
“是的。你会发现她再过六个月又会庆祝一次。”他松开交叉的双腿,身体前倾,从洛普手中接过她正在喝的饮料,啜饮了一口。
“你想尝尝别的饮料吗?也许我们应该去酒窖看看,那里收藏了一些不错的酒。”他告诉洛普。
正当他准备说话时,一个男人急匆匆地朝他走来。
他凑近图尔的耳边,尽量低声地耳语:“现在那边有谁?”
“他们四个都在。”男人回答。
“把马车准备好。”图尔对男人说,男人迅速离开了房间。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转头看着洛普,问道:“你一个人回家没问题吧?”
“我不会有事的。”她点了点头。
他们都是成年人,图尔相信洛普已经足够成熟,能够独自乘坐马车回到庄园。从尤瓦因家到图尔庄园的路并不远。
“好。我稍后在庄园见你。”
但图尔并没有就此打住。他不在乎周围的人,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离开,引得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洛普。
剩下的时间里,洛普和其他一些认识西娅的男女聊天。在交谈中,她尽量不提及自己身为奴隶的身份,也没有谈及奴隶的话题,她发现,与他们难以交流的原因并不只是奴隶身份或地位高低的差异。有些人思维狭隘,他们只能看到直线,而无法在某些问题上换个方向思考。
三十分钟后,洛普叹了口气,西娅说:“你会习惯的。”她微笑着,了解洛普此刻的心情,“把它当作一种消遣吧。”
又过了一段时间,洛普觉得是时候离开了,该返回图尔庄园了。
“我还会在这里待一会儿再走。”西娅告诉她。
洛普点了点头,“谢谢你的陪伴,我很感激。”她向这位女士表示感谢。
“同样,祝你一路平安。”西娅祝福道。
洛普微微鞠躬,然后挺直身子离开了。在她往外面走的时候,她的肩膀不小心撞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肩膀。
她立刻道歉道:“对不起。”
她主动鞠了一躬,当她抬起头时,发现这个男人正是那位戴着眼镜、有着一头金发的人。
“没关系。”男人喘着粗气的声音传来,嘴角挂着一种和善的微笑,但这笑容不知为何让洛普的胃里有些不舒服。
她转身继续往前走,上了图尔为她准备的马车,准备返回庄园。
马车里只有她和车夫,车夫坐在前面。他们离开尤瓦因家还不到十分钟,马车就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洛普疑惑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路上的雪造成的。突然,马车的一侧猛地沉了下去,整个马车失去了平衡,洛普不得不用手撑住身体,以免撞到车厢的侧面。
车夫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打开车门,发现洛普正坐在车厢里。
“夫人,您没事吧?”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慌。通常,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贵族们往往会怪罪到穷人身上。更何况这位夫人还是图尔先生的。
“我没事。”她回答道,抓住他的手,皱着眉头走出了马车,“车轮坏了。”她看着那个不仅脱落,而且断成了两半不均匀的马车车轮说道。看来它已经无法修复了。
她望着那条被雪覆盖的道路和周围的景色,心中疑惑自己现在该如何返回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