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首先看到的是宅邸的顶端,森林里的树木从四面八方覆盖着它。他们驶向宅邸时,原本绿色的树叶开始变成橙色、红色和棕色。他们越接近,这个地方就显得越大,让她好奇这里住着什么样的家庭。
这座宅邸和图尔的宅邸都可以因为它们的规模和远离人群的建造方式而被称为城堡,他们不想与那些大多地位低下的人群有任何交集。
她听到图尔说:“这是骨湖的另一边。”
马车继续在铺满雪的道路上前行,这里的雪已经落了下来。此时正值冬季,骨湖的一些地方已经开始结冰,整个地方被白雪覆盖,如同天堂般洁白,又像阴沉沉的,因为除了被雪覆盖的土地,什么也看不见。
城堡高高耸立,建筑的顶端威严而雄伟。马车停了下来,当车夫拉动马匹的缰绳时,马蹄声也停了下来。
洛普是玛吉之后第二个下车的人,她向后仰头,看着这座白色和奶油色相间的建筑,显得十分古老。
芙兰夫人和其他人走进了这座城堡般的建筑,图尔和洛普是最后进去的。
和他们一样,还有一些其他客人也来这里探望那些幸免于难的人,并对死者表示敬意。
走进屋内,两名女仆帮助客人们脱下外套,她们依次进行,每次在走廊前等待时都低头鞠躬。
这个地方雕刻得精美绝伦,每一个小细节都像是建筑师花了自己的时间精心雕琢而成的。
“我们现在最接近的解决方案是寻求你的帮助,洛普。”洛普听到图尔一边说,一边笑着向远处向他打招呼的一位客人致意。
“安东尼奥神父还不知道你的能力。你是想让他知道你的能力,还是把它藏在心里独自研究,这都取决于你……”
他是在给她选择权吗?她是否要告诉神父她能够净化她触碰过的溶液?
“我想我不会告诉他。”她回答。
现在她谁也不信。即使这个男人是一个白巫师,曾帮助她找到了一些她正在寻找的答案,她也不想冒险。巴思的存在告诉她,并不是每一个黑巫师都是坏的,同时也不是每一个白巫师都能抑制住他们看到黑魔法带来的力量时的渴望。
“这是你的选择。如果星星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已经排成一线,让你能够将其好好利用,那么你就是被选中的人来修复黑巫师们试图破坏的东西。”他低声说道,只有她能听见。
“我能做到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她从来没有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改变过液体的状态,这总是在她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发生,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图尔停下脚步,“只要你努力尝试,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看看我们现在。如果我不努力,我们就不会手牵手站在这里。”
洛普看着他,目光落在他们紧紧相连的手上,然后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轻笑一声,“别这么冷淡,洛普。过来,让我抱抱你。”
图尔抬起手,这时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继母转过身来,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洛普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他们是来拜访那些正在为失去亲人而哀悼的人,而这个人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许拥有一颗被腐败的心和被压抑情感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个人缺乏同情心和同理心。
一对来这里表示敬意的老夫妇看着洛普,他们的下巴紧绷着。
图尔把手举到嘴边,轻笑一声,“你真是太容易紧张了。牵着我的手,别迷路了。”洛普叹了口气,不想引起更多人对她和图尔的注意。
“这个地方很大,但在这里工作的仆人却很少。”她低声说道,看着那两个他们路过时为他们提供饮料的仆人。
“以前有很多仆人,但他们都被杀了。至少有二十到二十五个人。”
洛普震惊地抬起眉毛。二十多人?那真是死了很多人。
“贝拉女士是家里唯一的幸存者,她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原因就是被腐败。亚当先生和夫人被腐蚀后杀了他们的仆人。这个女孩只是幸运地没有被自己的父母杀死。”
正在为客人们提供普通茶和血茶的女仆请他们坐下,这样他们就不必站着等待,这被认为是不友好的行为。
洛普找了个借口,想去洗手间,女仆便指引她过去。
站在镜子前,她的目光落在尚未消失的淤青上。难怪那对夫妇会用奇怪的眼神看她,洛普心想。她试着把头发往前拉,遮住额头上的淤青,最后走出洗手间,听到她刚才走过的走廊上传来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