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车,婴儿床?
那是啥?
孩子不都是一块布,绑在身上的吗?
怎么还需要婴儿车?
婴儿床又是啥?孩子都跟父母睡炕上啊!
“婴儿车是什么?”钱娟一度怀疑自己了。
在邮局上班,年轻的小姑娘、小媳妇还有年老的大爷大妈!
从农村到城里人。
钱娟自认为见识很高了,可是小苏说的这两样东西。
都没见过。
现在自行车买的都费劲呢!婴儿还有车了?
钱娟满脸问号啊!
她爱人孔辉也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钱娟心里平衡了……
苏茉没有纸和笔,画不出来,只能比划比划。“下面带四个小轱辘,把孩子放里面可以推着到处走的一款小车。”
“没见过。”
何止是没见过,钱娟原来都没听说过。
钱娟从小就被她姐一块布,绑身上了。
走哪背到哪……
大一点,被她姐夹在胳肢窝下面。走街串巷的疯跑……
婴儿车?
没听说过……
“小苏妹子家是哪里?不是咱们东北的吧?”咱们东北可没看见过婴儿车,自行车都少!
“京市的。”
钱娟和孔辉对视一眼,难怪难怪……听说京市经常有外宾啥的。
见多识广。
见多识广……
钱娟疑惑的问道:“小苏妹子,是家具厂的员工?家具厂还有女员工呢!”
这做家具不都是老木匠,老爷们吗?
钱娟心里寻思,这小苏妹子看着还没自己胖呢,白白嫩嫩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居然是个木匠。
真是失敬失敬……
苏茉点点头,“对,画图的。”
“画图?”隔行如隔山,钱娟真是不知道,木匠还得画图?
“嗯,就是画家具样子的。比如你想要几开门的衣柜,家里放衣柜的地方几米,我可以严瓷合缝的设计一个衣柜。”
这么一说,钱娟和孔辉就懂了。
“兴盛卖的柜子和床都是妹子你画的?我和孔辉还去看过呢!”
苏茉点点头。
钱娟叹息,“可惜,阁楼放不下,我俩特别喜欢推拉门的炕柜。”
“等你们搬家,我可以给你们按新房子大小,设计一套家具。”这两个组,订单少了很多。
苏茉都闲下来了……
孔辉突然说道:“镇里的一帮老木匠现在都降价了。他们现在都在老白家一起接活。”
“老白家?哪个老白家?”钱娟问道。
“城郊东坡上的那个老白家,原来就给人打家具。价格挺高的…”
“现在价格低下来了,雇主出木材的,做一件家具手工费才两块钱,用老白家木头的,价钱也比家具厂便宜一半。”
孔辉补充道:“号称款式和供销社里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苏茉寻思是出内鬼了?还是买了他们家具厂的家具,自己拆解了?
“做几个月前的老款,还是新款也能做?”
“苏同志,我没买过家具,不知道新款老款!”
“谢谢你,孔同志。”苏茉由衷的感谢,这孔辉给她提个醒。
孔辉摸摸自己的头。
钱娟冷哼一声,“孔辉你咋知道定家具的事?你妈又让你买啥?是不是给她大孙子买桌子?”
“我们车间的王哥,王德发!”
钱娟一看孔辉眼神躲闪,就生气。
“什么王德发,李德发的。不认识……”
“家里三个孩子的那个,秃头。他想定个高低床,让我陪他去的老白木匠家。”孔辉心虚,他一周前耐不住他妈的软磨硬泡,也定了一个学习桌。
桌子不能退,定金都给了。
孔辉已经下定决心,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给他们花钱。
“高低床,定了吗?”高低床分好几个版本。
最近新出的,一层的床铺不用的时候可以变成一张桌子。
“没定,王哥想要一个上下一边宽的。他们说做不了……”
苏茉稍微放下心,看来不是图纸泄露。
钱娟再次问道:“孔辉你没定家具吧?没给他们买桌子吧?”
孔辉不敢看钱娟,他定了……定了一个学习桌。
“孔同志,你们电厂今年又招工了?”
“嗯……以后我们电厂不单单要供电,还要供热。现在镇上好多单位的家属区都修建供热管道了。”
说到孔辉的擅长的领域,孔辉打开了话匣子。
“集中供热,还要加盖厂房和职工楼。”
“我这级别不行,分不到楼房,只能分到平房。我们楼房条件也很好,不是筒子楼!每家每户都有厕所,厨房都在自己家里。”
说到自己单位,孔辉面露骄傲。
孔辉上班时间短,又不是必不可缺的技术工种。
像孔辉这样的人,在电厂里一抓一大把。
可就是这样不起眼的工人,他们每个月也有36块7毛钱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