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们没去医院吗?”
“后来我们拉着拉着就习惯了。”苏茉一副我适应能力很强的样子。
“顾塬,我们跟着老师下河抓鱼,抓了一下午鱼,一条没吃上。你猜为什么?”苏茉支起身子,用手托着小脑袋,眼睛亮亮的。
“因为没人会做?”顾塬眼神温柔,笑意不但爬上了嘴角还爬上了心头。
“抓了一下午鱼,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又给放了。那鱼还会叫,一叫起来老恐怖了,像小婴儿的哭声…”
“半夜都给他们吓醒了,哇哇哭……”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是山里的娃娃鱼,我们做任务的时候也碰见过。”
“橙子…当时没害怕了吗?”
“我睡眠好,压根没听见。”顾塬的眼睛在黑夜中亮亮的,唇角翘起。
“顾塬你的眼睛真好看。”
因为这一句话,顾塬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
“别笑,你的大白牙太吓人了,反光。”苏茉伸出一只手,捂住顾塬的嘴。
顾塬胸腔发出一阵笑,温热的气息喷在苏茉手上,她触电似的收回自己的手。
“好,不笑了。你接着讲吧。”温柔的声音讲着过往,顾塬只觉得温馨无比。
“那个帐篷冷的要死,我们就几个人睡在一个帐篷里。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开始讲起了鬼故事。”
“你们一群小姑娘还会讲鬼故事?”一边讲一边哭吗?
“不许嘲笑我…”苏茉轻撞了下顾塬的肩膀。
“我们帐篷里有个叫周一的,她小姨是专门写鬼故事的。”
接受到顾塬嘲笑的目光,苏茉撅着嘴。“你听不听了?”掐了顾塬胳膊一把,没掐动。
“听听!”顾塬举手投降。
咳咳咳…
“故事的主人公叫小蓝,她是80年代的一名大学生,人长的不漂亮,也不聪明为了考上大学,她不分白天黑夜的学习,后来终于考上了大学。”
“家里有一个残疾的老母,她就想跟学校申请,想带她母亲一起去上学。”
“学校同意了。”
“给她分配了一个四人宿舍,她和她的妈妈睡在一张床上。”
“舍友家庭条件都不错,只有小蓝来自农村,她有些自卑。”
“她母亲跟她睡在一张床上,小蓝白天上学,放假还要去做小时工。”
“卖鱼,杀鱼!捡破烂什么都做,但是依旧不够她和她母亲两个人的生活费。”
“小蓝的母亲认为是小蓝还不够努力。”
“小蓝每天都睡不够,上课注意力不集中,慢慢的就开始跟不上大学的课程。”
“期末考试很快就到了,小蓝毫无悬念的成了全班最后一名。”
“小蓝的母亲还是觉得这是小蓝不够努力,学习不够认真。”
“小蓝辞掉了所有的工作,全心全意的学习,可是还不够…”
“小蓝还是追不上班级里的其他人。小蓝陷入焦虑自责和一遍一遍的自我怀疑中。”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来上学的决定,是对是错。”
“小蓝的妈妈也总说,还不如当初嫁给隔壁37岁的开锁匠。”
“因为焦虑,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开始大量的掉头发,长痘痘。”
“明明每天都吃不饱,身体还是长胖了。”
“小蓝的母亲怀疑小蓝在外面偷吃东西。”
“小蓝越来越不爱说话,甚至每天都说不上两句话。”
“同寝室的室友,看着阴晴不定的小蓝也开始害怕。”
“她们纷纷找老师,要求更换寝室。”
“学校宿舍紧张,他们更换宿舍的要求被驳回了。”
“小蓝的母亲发现小蓝在偷偷的收拾东西,她怀疑小蓝要抛弃残疾的她,独自远走高飞。”
顾塬带着宠溺的笑。“宝儿,鬼呢?”
“不要破坏我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气氛…”苏茉踹了一脚顾塬的腿,跟石头一样硬,自己的脚趾头还挺疼。
“小蓝的母亲太怕被抛弃了,她索要小蓝所有的生活费。”
“这时候她突然发现,小蓝最近没有捡破烂,还有生活费。但是她没有多想,因为学校还有助学金。”
“小蓝的母亲怀疑小蓝有男朋友了,他们可能正计划着私奔,甚至是抛弃她。”
“小蓝的母亲对对小蓝看管的更严格了。”
“小蓝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
“寝室里紧张的气氛一直维持到期末考试。可是在第三科考试结束后,小蓝并没有回寝室。”
苏茉对着顾塬眨眨眼,示意他…马上就讲到鬼了。
“寝室的室友和老师找到了半夜,在一个空教室里发现了用毛巾上吊的小蓝。”
“小蓝的母亲看见儿女的尸体,她接受不了事实。认为小蓝是死于谋杀。”
“她甚至怀疑是小蓝是被情杀的。”
“可小蓝的身边还有一封遗书,表示自己是自杀的,受不了母亲的管教,看不到未来的路。”
“小蓝的母亲受不了女儿的离世,趁人不备直接跳下了楼。”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