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不肯消散,大概是因为放心不下小河沟里最让他们牵挂的两个孩子吧。
小平一骨碌,爬上了牛车,耐心地等待着。
许二有些无措地看着张纯良,他听着牛嘴里吐出的熟悉名字,好像明白了什么,沉默地注视着那根焦黑的手臂。
张纯良怀里的手臂忽然向前探了一下,似乎想抓住些东西。
许二于是向前迈了一步,在它面前垂下了头。
被烧得只剩一半的手掌轻轻摸了摸许二的头发,然后轰然化成了黑烟。
“走啊——”小平在他们身后快活地大喊,“我们一起出去——!”
张纯良牵起许二的手,跨上了牛车。
他们越过崇山峻岭,在盘旋的山路里听小平纵情唱歌。
许二从兜里拿出常备的奶糖,分给了小平和张纯良,然后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渐渐地,小河沟消失了,牛车前方的牛消失了,穿着新小褂的小平消失了,紧握着张纯良手的许二消失了。
张纯良进入了一片漆黑混沌的世界,逐渐感受不到一切事物了。
“据本台最新消息报道,被曝出患有重度抑郁症的高级检察长邱平,于今日在公寓内用酒瓶碎片割腕自杀,被人及时送入私人医院治疗,目前情况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