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吴氏,也忍不住开始劝说起来,见侄子不为所动,便直接转头问起叶母。
叶母虽然胆小,很少与人争执,但还是拎的清的,见琛儿镇定自若的样子,便不接弟媳的话,默默无语的站在儿子一边。
叶修武见软的硬的都不行,便急的口不择言起来。
“景琛,你别忘了以前读书的银子都是家里公中出的,那你秀才名下的免税田也应该归家中,这件事你说了不算,更做不了主,必须听你阿奶的。”
四十亩免税田就是卖了,每年光收税银都够过的了,他们怎么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叶景琛给族里。
“娘,你才是一家之主,他不去,咱们去找族长说,这是我们家的田,谁也别想拿走。”
“行,饭后你和我一起去族长家。”叶老太见指使不动叶景琛,听到儿子的话,点头答应。
既然大孙子不愿意,那就自己去说,自己家的田总不能便宜了族里。
叶修武和吴氏听到叶老太的话,忙嘻笑应了下来,胳膊拧不过大腿。
叶景琛知道大家的心思,也预料到他们的反应,但心中已做出决定,断不会在惯着他们。
对于刚刚二叔义正辞严的说自己读书是公中出钱,听到便好笑地摇了摇头,自己可不会轻易被他糊弄。
以前读书是阿爷一手促成,钱虽有公中出,但基本全由爹娘做苦力挣的,二叔一家好吃懒做,连地中活计都推给爹娘,对公中可没一丝贡献,娶妻生子样样没少花钱;且阿爷和爹去世后,公中便再未给自己出过银钱,自己也从未向家里伸过手。
所以此次给家里留了十亩田已是足够,足够全了这些年的情分,足够阿奶和叔叔一家的生存所需,若他们还想不劳而获,在自己这里便是妄想。
“此事我自然可以做主,我名下的免税田如何分配,已在县衙做了登记,即使阿奶去闹,也改变不了结果。
若你们实在不满,我便去县衙将家里十亩免税田取消。”
叶母听到儿子的话,在桌下拉拉拉他的衣袖,让他不要如此直接,担心他激怒婆婆,对儿子名声有碍。
“你…你这个孽障,你这是威胁我吗,你个不孝子孙,简直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果然,听到此话,叶老太气的站了起来,手指着叶景琛,破口怒骂,孙子不听自己的指使也罢了,怎么也想不到竟还敢威胁起自己来。
叶修武也愣怔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吴氏却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开口。
“秀才公真是好大的口气,这还是读书人呢,若是让夫子知道如此不孝祖母的人,不知还配科考吗?”
“弟妹,你这说的什么话?琛儿何时不孝了,你别往琛儿身上泼脏水。”
叶母听到吴氏的话哪里还能坐的住,读书人最是注重名声,“不孝”更是大忌。
“哟,都威胁起自己阿奶了,还不算不孝吗?若是这样,我明日便去书院让夫子给我们辩辩。”
“你想干什么?你去琛儿书院做什么?”
“说了啊,让夫子给辩辩啊,威胁起阿奶的人还配做读书人吗?”
吴氏一副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在意毁了你的恶毒心思,以为拿捏住了叶景琛的命脉,心中不免得意起来。
叶母顿时急的面色通红,想反驳却不知如何开口,眼睛通红快哭了出来。
叶景琛淡定的抚了抚母亲的肩膀,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阿奶,我刚刚所言并非威胁,而是心中所想。家中十亩田地已足够生存,若是以后再想置办田地,便需二叔二婶自己付出劳动。
剩余四十亩免税田给族中,收入主要用于帮助孩子读书,这不仅是阿爷生前的愿望,更是给族中小辈的将来多提供条路,景秋三人以后成亲生子,孩子也能受益。”
叶景琛没有受他们情绪影响,对他来说,只要将事情如实安排好即可,遂将心中所想一一说出。
叶老太虽偏心、刻薄,但也不是愚蠢之人,不论自己和儿子如何愤怒不平,大孙子皆一副平静模样,哪怕吴氏刚刚的话威胁到他的学业,他也丝毫不为所动。
心中知晓不能硬来,但毕竟是四十亩免税田,放弃实在不甘心。
想到昨日娘家侄儿私下与自己提到的事,心中更是烦躁。
自家大孙子考取秀才,十里八乡都知晓,自己娘家当然也不例外。他们不知从哪打听到秀才名下有免税田。
知道自家只有十亩田,便提出将他们的二十亩也挂在景琛名下,而叶老太也是满口答应下来。
哪曾想事都赶一起了,昨日刚答应,今日大孙子回来,本打算饭后再说,谁知自己还没来及提,田就变成族中的了。
叶老太娘家姓李,虽爹娘已经去世,只剩哥哥一家,但她偏袒娘家的心性从未改变,更是在叶老头去世后变本加厉,每年有好东西都会补贴娘家。
而李家也因此与叶家走动频繁,只是叶家除了叶老太,其他人对李家均无好感。吴氏更是将李家视为打秋风之人,只是碍于婆婆,不敢表露出来而已。
“行,我同意给族中免税田,景琛说的对,以后景秋几人的孩子也有能进学堂识字,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