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慧看着院子内的惨象,看了眼眼睛红红的余山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愤与无助,侧身伏在了余山生的肩上,又哭诉起来说:“山生哥……都怪我啊,都是我作的孽啊!山生哥,都是我作的孽啊……,一切的一切都怨我……啊!”
“小妹,快别这样!”余山生自是听不懂上官慧的哭诉,只心痛地小声劝着她说:“你得赶快拿主意,我们应该怎么办?再说,你再伤心也于事无补,还是面对现实要紧。小妹,你就在这里,我到对面去问一下你外婆她们的行踪,好吗?”
上官慧见外婆一家不知去向,竟一时没了主见,见余山生要去打听,感动地点了点头。
余山生劝着上官慧说:“如水小妹,你别心急,总有办法的。你先别急,我去那家问问!”
上官慧嗯了一声,独自在那里流着眼泪。
余山生来到离铁家最近的那家房前,敲响了院门。
一会儿,一个老大爷出来了,问余山生道:“你找谁?”
余山生连忙礼貌地打招呼问道:“大爷您好,请问大爷,那遭了火烧的一家人到哪儿去了?”
那老头盯了余山生一眼,才慢吞吞地说:“哼,害得四邻不安,活该!看在你懂礼貌的份上我才告诉你,她们到野鸡坪去了!”
余山生听了老者的话,又赔着小心问道:“大爷,您老能不能告诉我,她们家发生了什么事啊?”
老者哼了一声,冷言冷语地说:“人家是当大官的,我们可不知道。不过,他家的男人好像都犯事了,被官家钦差给捉走了。他家晴天白日遭雷劈,遭天火烧,应该是报应吧。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如果你不信,去问别家吧!”
“谢谢大爷,谢谢你!”余山生听了老者的话,心想,既然她外公家是当大官的,那么,小妹家也一定不是一般人家。看来,这个尤如水果然是大户人家千金。不过,她家犯了什么事?让钦差给捉了?难怪她牵着三匹马,又郁郁寡欢,肯定是陪同人犯去来。想到这里,余山生竟深深地同情起上官慧来。他对老者躬了躬身子,转身来到上官慧身边,看着还在伤心的上官慧小声说:“如水小妹,别伤心了,外婆她们都没事,她们是到野鸡坪去了。哦,你说过,你的家在野鸡坪,那么,她们应该是到你家去了。小妹,干脆我再送你回野鸡坪,工钱我也不要,算当哥的为小妹尽点义务,好吗?”
上官慧虽然在伤心,但也听清了余山生的话,尤其是‘外婆她们’前面没‘你’,好像也是他的外婆一样。她心里一热,心里竟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奇怪念头。她抬起头,两只泪眼把作余山生好生盯着,双手抓住他的两只手,动情地问道:“山生哥,你愿不愿意真当我哥?”
余山生连忙点了点头说:“小妹,我当然愿意呀,你不已经把我当哥了吗?”
“山生哥,我是……”上官慧的泪眼中露出了一股炽热的光,恳切地说:“我说的不是普通的哥,是要一直陪在我身边,不离开我半步的哥,就像现在这样,总是陪在我身边。你愿意吗?”
余山生是聪明人,当然听得懂,不过,他想不通的是,这样一个大家千金,怎会看上我这个穷小子?她一定是气糊涂了,气疯了,在说糊涂话。不过,她正在伤心,先安慰安慰她也好。想到这里,连忙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只要是给小妹你当哥,就是我余山生一生的荣幸,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我一个穷山沟里的穷得不能再穷的穷小子,能给小妹这样的大家千金当哥,是何等荣耀的事。我答应你,我再陪着你到野鸡坪,再当小妹一晚上的哥,亲手把你交给伯父伯母后我再走,怎样?满意不?”
上官慧听了,心想,这个榆谷脑壳真不开窍,我都说得那样明白了,他也听不出来。想到这里,两眼直直地看着余山生,直白着问道:“山生哥,你说,如果一个女孩子知道她过几天就要死了,她想让她心仪的男人陪她过几天舒心的日子,这个男人该不该答应她的要求?”
余山生听明白了,上官慧这次说得再明白也不过了,她要死了。怎么可能?现在还好好的人怎么会死?难道,他心里一紧,紧紧地抓住上官慧的手,失声问道:“小妹,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你过几天就要死了?你这样好的女孩子怎么会死呢?”
上官慧听了余山生的话,泪水又涌了出来,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余山生,深情地小声问道:“山生哥,你愿意陪小妹这数得清的几……天吗?”
余山生听了,眼睛也湿了,连忙安慰她说:“愿意,愿意。小妹,我一定好生陪着你,半步也不离开你!”
上官慧见余山生答应了,又觉得对不起他,怕到时自己会连累这个善良又无辜好心人。她把头靠在余山生的肩头上说:“谢谢山生哥,谢谢你答应了我请求。不过……”
余山生捉住上官慧的手,没让她把话说完,就在她耳边小声问道:“如水小妹,你先告诉我,你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知道你就要死了?告诉我,我也许有办法帮你!”
“没用的!”上官慧抬起头来,动情地看着余山生,缓慢地说:“山生哥,其实,我不叫尤如水,我的真名叫上官慧!”
“你叫上官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