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木棍,乍一看并不起眼,但是在马越看来,有特殊的意义。
不管是长短,还是粗细,都与当时打完马红军,扔到或者掉到地上的那根极为相似。
尽管说,仅凭外形,还不足以作为证据,但是把这些事情全串起来,马越还是觉得足以形成重点查证的线索。
现在,那根“凶器”,就放在饭店门后,是马越故意留下的。
如果有一天,真的找到了是谁干的,他一定要想办法,合理合法地把那一下给还回去。
就这么想着,马越赫然发现,那个骑摩托车的人,也一转身看见了这边店里的马越。
他盯着马越看了几秒,有意无意地从车后座抽下了那根木棒,作出挥舞状。
恰好,两辆大卡车先后开过来,孙遥的店铺再次进入马越视野时,只剩下了那辆摩托车,人已经带着棍子进了屋。
马越也坐回桌子上,心中又多了几分谨慎。
1995年,农村的治安环境完全和现在是两码事。有些小混混,说动手就动手,砸个玻璃、揍個人屡见不鲜。
而那时,又没有监控,有时候就算怀疑也找不到证据;至于打人,除非是受伤了,出钱治病,不然多数只是教育教育。
这其实给马越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想来想去,壮大实力才是正道。
不是说自己也要去找小弟撑场子,而是必须加快速度,让自己家这边强起来。
当经济实力达到一定程度时,暴力也会不自主地仰望和远离。
马越想了想,拿出自己画的那张地图,用铅笔在上面标记着新接的两个租赁业务。
临近中午,马红军回来了,一脸的笑意。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人,骑着一个二八大杠,后座驮着两大筐东西。
一问,才得知铁艺铺那边的师傅说是要一周把牌匾的字儿做好,实际上暗地里已经在赶工了。就算马红军不去,今天晚饭前也能把东西送过来。
马越喜出望外。
马红军一只胳膊不方便,他就和师傅一起,爬上爬下,用了两个多小时,不仅把牌匾上的字儿装好了,还新涂了漆。
现在,马红军家常菜馆的牌子,一改以往的黯淡,远远就能让人注意到。
而且,餐具租赁、酒席定制、熟食加工等业务全部标明,特别是司机套餐几个字额外显眼。
孙遥在那边店里,也注意到了马越这边的动静。等到牌子装好,他不由得有点儿疑惑:这司机套餐什么鬼?
也不知道是店铺门口有动静的原因,还是新装饰的牌匾的广告效应,中午那会儿加上晚上,饭店里来了6波一共8个客人。
而就如马越所料,司机套餐首次面市便得到了认可,8个人里面有4个都点了司机套餐。
其中还有两口子,在马越这边定了一只烧鸡。
到晚上闭店前一结账,一天毛收82块钱,纯利能到40几块。
这比此前菜馆的生意,已经有了明显起色。
但是,马红军却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高兴。
因为明天开始,接二连三,都有餐具租赁和包办酒席的活儿。
换成以前,一天餐馆里只有10块20块的纯收入,他当然更愿意出去干。
但是要真是保持今天这样的情况,这边关几天门,必然也会损失不少。
特别是,孙遥那个竞争对手就在对面,你这里一闭店,客源就流失,来来回回,人家可能就不来了。
马红军时不时地看看自己受伤的手,屡屡叹气。
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马越做饭的天赋,也有信心把任何一家酒席菜单上的菜,在他指导之后放心地交给马越。
所以,如果他没受伤,马越跑外,他在这儿守着这饭馆,就能内外兼得,财源广进。
但是现在不行。
一只手,做不了饭。切切不好,炒炒不好。
而他媳妇赵芯,似乎天生就是个“厨盲”,这么多年来不管你怎么教,她做出来的东西就是不对味儿。
又是舍不得钱,又是感受到了对面带来的竞争压力,让他几次把心中的不快撒到了自己媳妇的碎嘴上,两个人或真或假地吵了好几通。
直到快闭店,他们才发现,马越又在一边忙活。
他从仓库里,找来了四个铝锅,又把最靠里面拐角处的两张桌子拼起来,把锅摆了上去,反复地走到门口处观察位置。
马红军不解,“儿子,你又干啥?”
马越的表情很认真,“解决一下我不在时,司机套餐的问题。”
他这话,其实说到了马红军心里,也正是马红军刚才心情不快的根源。
看着儿子居然能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马红军马上追问,“啥意思,咋解决?”
马越道,“这两天,我正在统计我们的客源情况。两个时间段,一个是中午11点到下午2点之间,占四分之三;一个是晚上5点到8点之间,能占四分之一。”
“如果我出去操办酒席,通常上午就得走,中午时间不在,勉强能赶上晚上的时间;如果我去送出租的餐具,中午在,晚上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