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灯光映在她的身上,我仿佛隐约看到了宛如心软的神明....
是俗是雅,我已经分不清了,我只知道今晚月亮正圆,我若不去一趟,倒显得我不解风情了。”
审讯室内,一名眉清目秀,相貌俊朗的少年,侃侃而谈。
坐在他对面的官差拿着笔尖戳着纸张,一脸严肃道:“继续,这个版本我倒是第一次听。”
“然后……”少年沉吟片刻,那清秀脸庞带着三分无辜,双手一摊,道:“你们就冲进来了。掐着我后颈子,当场把我摁在了按摩床上。”
没等少年讲完,一名官差敲了敲门,道:“陈青山。你可以走了。”
能走,就代表有人来保了。
陈青山刚走出审讯室,一名姿色绝俗的轻熟女便迎了上来。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OL套装,内搭白色蕾丝边衬衫,齐耳短发,利落干练,淡抹浅妆让她精致的五官趋于无暇。
无论从相貌、身材、气质、衣品,哪个方面来评价她,陈青山眼前这位美妇都能匹配天生尤物这四個字。
岁月对女人总是无情的,却唯独对她偏了心。
“靖姨。”陈青山低眉垂首,恭恭敬敬喊了一声。
任婧云面色清冷,看着眼前少年,两道柳眉微锁,眼神复杂且挣扎,心中万千言语,到嘴边只剩下一句话,“出去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官差局,坐进了任婧云的座驾,一辆明耀橙的路特斯莲花轿跑。
说句实话,陈青山没想到任婧云会来。
毕竟他跟任婧云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左邻右舍,她住陈青山的对门。
再牵强附会一点,陈青山追了一整个高中,接下去还会追一整个大学,再加两年硕士生涯的白月光——任清妍,是她的女儿。
重生一世的他本来已经不想再跟任清妍有任何瓜葛,没曾想阴差阳错之下,却和任清妍的妈妈完成了重生后的第一次相逢。
这里也要埋怨官差一句,我家里户口本就只有我这一页,你还千辛万苦翻我学校档案,从里面找紧急联系人干嘛。
自己原本都已经打算蹲48小时号子,缴纳500元罚款了。
这事给闹的!
“陈青山。”任婧云阴沉着脸,目光死死锁在身旁少年身上,冷声训斥道:“你这是自毁前程,知道吗?还好是嫖鲳未遂,要是坐实嫖鲳,你就要留案底了。作为金陵大学法学院的大一新生,你就准备以这样一副精神面貌开展你的大学生涯吗?”
啧!靖姨的教诲还是那么的一板一眼、铿锵有力,宏大叙事风格。
陈青山两指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自己为啥报金陵大学法学院,别人不知道,靖姨你还不知道?
还不是因为你的宝贝女儿报的就是它。
但凡自己早重生回来一天,自己宁可去金陵职业技术学院读大专,也懒得再跟任清妍同校四年。
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个男生的羞愧,便胜过一大片对白。
车内,陈青山给任婧云讲述了一个和官差局笔录截然不同的版本。
“是周名扬带我去的,他说带我放松下,是正规按摩,然后我就稀里糊涂跟着技师去了小房间。最后又稀里糊涂被逮了进来。”
任婧云疑惑道:“周名扬是谁?”
“我同班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对了,任清妍知道,也是她同班同学。”
一听到陈青山是交友不慎、误入歧途,任婧云那紧锁的秀眉也舒缓开来。
我就知道青山不是这种人。
“以后不许你和这个叫周名扬的人玩了。”任婧云独断专行道。
“他可是我挚爱亲朋。靖姨!”陈青山替周名扬叫屈道。
任婧云不以为意道:“说了不许,就是不许,他只会带坏你。一眼的社会渣滓,人只有和优秀的人共处,才会变得更优秀。”
陈青山心中默默给沦为社会渣滓的周名扬添了一把土。
对不起,兄弟,你反正跟靖姨不熟,死道友不死贫道。
任婧云原本还要多啰嗦两句,只是刚张嘴,便被一个电话打断。
接起电话。
“喂!方先生……”
“嗯,我现在人在外面处理点事,你在律所稍微等我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絮絮叨叨的不满,声音也逐渐激动下来,哪怕没有免提,陈青山也听到了那男人最后一句话。
“任律师,你不接这案子,可有的是人接。”
任婧云冷笑一声,“叫你等,你就安静等着便是。放眼整个苏城,你的离婚官司,除了我任婧云还有三分机会能给你争取到一笔赔偿金,哪个律所能做到?真正出轨的可是你,不是你妻子,方先生。”
说话,便挂断了电话。
旁边的陈青山啪地竖起一根大拇指,满面惊色震撼,敬佩道:“我,靖姨,霸气!”
“你……”任婧云莹白如玉的耳垂微微沁红,两指将一缕青丝拢到耳后,以掩饰自己的些许失态,随即又绷起了脸,冷冽道:“不许说这种俏皮话。跟个二流子一样,肯定又是被那个叫什么扬的人带坏的。”
对对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