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喁喁幽怨地看着碧绿颜色的菜圃,月光下她柔情从美目中流动出来。
一字并肩王这一只大肥猫,似乎能感应得到许喁喁的不开心,竟是匍匐在她大腿位置,主打一个深情的陪伴。
秦凡径直走了下楼去。
许喁喁见到了秦凡,强自欢颜:“少爷,你怎么不去休息啊?”
秦凡笑道:“你又何尝不是没有休息?”
“喁喁,这是送给你的。”
秦凡递上来了一个绣着金线的精美荷包,许喁喁打开来看,那是一袋华丽的濂珠。
妹子半眯的星眸,拿起了当中的一枚珠子审视,“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蚌珠儿,每一颗都及得上岭南龙眼大小?”
这一些珍珠,都是秦凡前一些日子在宫廷中,和渡边太郎玩射覆时赢取回来的。
今天恰好再遇渡边太郎,他回忆起那一袋子珍珠,眼见许喁喁不怎么开心,索性借花献佛,让许喁喁高兴一下。
许喁喁摇了摇头:“少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
她怯生生地问道:“少爷,你何不将这一些濂珠,转赠给你的心上人呢?”
秦凡笑道:“我又没有心上人,喁喁你屡屡追随我出生入死,你我才是生死之交,有好东西,自然愿意和你分享了。”
不得不说,秦凡嘴巴甜蜜,哄得许喁喁心情爽朗。
“那三户人家的小姐,少爷你可有相中的么?”
秦凡摇头道,“明天,管家将他们的礼品,会一一送还回去。”
许喁喁奇道:“为什么啊?”
秦凡笑道:“我没有打算那么早成婚,再说了,我可能得出使吐谷浑,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许喁喁耳根绯红发烫,又语出惊人,道:“少爷,你既知此行凶险,你不如早点成婚,给老秦家留下血脉……”
秦凡不觉笑出声来了,道:“喁喁,你怎么想得那么长远?”
他又正容道,“如果此行,我会丧命,那么又何必婚娶,连累人家姑娘为我守寡,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
许喁喁不由得扇了扇自己的嘴巴,致歉:“呸,是我错了,少爷,大吉大利,我不该说起这个的……”
许喁喁深情脉脉地看着秦凡,觉得他责任心强,身姿越发高大!
秦凡、许喁喁聊了许久,各自回房间去歇息。
翌日清晨,许喁喁帮忙收取衣服时,高叫了一声。
当时秦凡在楼上灶台里煮早膳,意外地听见许喁喁的一声喊,他探头而出,询问何事。
只见许喁喁站在菜圃一旁的晒衣杆处,举高了右手,手中握着一团皱巴巴的物事。
秦凡一愕,心道:这是什么,怎么有点儿眼熟啊……
他带着疑惑的心情,来到了许喁喁之处。
“对不起,少爷,昨天晚上我帮你洗衣服时,忘了给你检查口袋了,导致了这一份羊皮卷……”
这一份羊皮卷正是从张兆袅、艾伯书手上所缴获,许喁喁昨天晚上失魂落魄,也没能在洗衣服之前发现羊皮卷,及时地将它取出来。
羊皮卷变得皱巴巴的,许喁喁摊开打开来看。
羊皮卷上的油墨遇水,褪掉颜色,原图可以说是彻底变了个模样,甚至可以说是脱胎换骨,变化成了另外的一张图了。
新图样的外层颜色褪掉后,里边尚有一部分特殊的油墨不曾褪色,图本上的风景用针綖固定绣画,山河流水,针线细密,华彩自然。
“少爷,我怎么觉得,浸泡了水的羊皮卷,似乎更显真实直观了。”
用朱砂描述李密长眠之地的几个字,早已经化掉了,但红色的标圈依然存在,最重要的是由左至右,隐约可见西岳华山、潼关、风陵渡口等字眼,而最图中华山、潼关之间的山水路径画得非常精细,占据整一张图大半的版面,其余画面因油墨褪去,则是留白居多。
在潼关、华山间有一个黑色大点,旁边标注有龙渊二字。
事实上,整一幅皮纸上的文字都是隶书,而唯独龙渊二字,用的是更古老的篆书,这也太特别了。
许喁喁苦笑道:“张兆袅、艾伯书胡说八道,这哪里是藏宝图?”
秦凡补充道:“或许张兆袅、艾伯书也被骗了,也许连他们也搞不清楚羊皮卷画着的是什么,不仅仅是他俩,也许有更多的人被蒙在鼓里,一直将一份华山、潼关的直观图误当是藏宝图。”
许喁喁笑道:“枉张兆袅、艾伯书这两个家伙还妄想去盗李密先生的墓地,如此缺德的事都要去做,真服了他们两个。”
秦凡又想起了昨天渡边太郎的那一番话,说是藏宝地点是在潼关之外。
秦凡苦笑不已,心道:渡边得到的地图,不会和我手上是同一张的吧,这也太过巧合了……
忽然许喁喁的眉间一动,目视后门。
秦凡相信许喁喁的洞察力,纳闷是谁在屋外?
许喁喁道:“少爷,外边的人待了很久了。”
果不其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许喁喁问道:“谁啊?”
“我是如意楼的跑堂,希望一见秦凡少爷,请为我通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