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兆袅忍不住道:“伯书竖子,之前我不是警告过你么?咱们和李靖将军告辞了,也就出发去寻宝了,结果你非要去招惹秦凡!”
艾伯书急道:“这怪我咯,明明是你怂恿我揍秦凡一顿再走,你连回力标都准备了。”
张兆袅道:“你又何尝不是设置了绊脚索?”
“……”
两个人你我相赖,似乎想推卸责任。
许喁喁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让你们献图,你们叽叽哇哇那么多干什么啊?”
艾伯书佯道,“我们没有把藏宝图带到身上。”
张兆袅眼神游移不定。
许喁喁可不受这一套,道:“喔,你们没有把图给带在身上,那就活该你们受罪了。”
一通花棍,舞得虎虎生风。
秦凡没有管许喁喁,棒下出真言,在不伤害这两个二流子性命的前提下,许喁喁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张兆袅、艾伯书生怕被许喁喁一棍打爆天灵盖,身体蜷曲,目光都不敢看向她。
艾伯书被逼不过了,从怀里摸出了一团羊皮卷。
许喁喁让艾伯书将羊皮卷摊开,用熟铜棍将它挑了过来,让秦凡摊开细看。
而艾伯书、张兆袅想跑但又不敢,一直待在一旁发抖。
羊皮大概有一尺见方,那是一幅细致的图本,有山丘、河水溪流,茂林……笔法写实,画面直观。
在中心最显眼的地方,有朱砂笔圈了一个点,写有:李密长眠之地。
李密?
秦凡听见了这个名字,顿时一愣。
隋末时候,天下大乱,群雄揭竿起义,而瓦岗的李密就是这一些起义者中的佼佼者。
话说,秦凡的父亲秦公,也曾经效力李密。
图中说的李密,是叱咤风云的那一位吗?
秦凡道:“这只不过是一副普通的图,你们凭什么觉得这是藏宝图?”
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又道,“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满口胡编乱造,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公子爷,难道你不知道李密吗?”
艾伯书道,“大业十三年,瓦岗领袖李密、翟让率领精锐,攻克了兴洛仓!”
张兆袅道:“兴洛仓,在隋末时候,又被称为天下第一大仓,仓里除却储备了海量的粮食,还有一大批金银珠宝。”
艾伯书抢过了话,道:“李密钱粮丰厚,起义军声势越发地浩大,屡破隋军,但后来李密听信谗言,不再怜恤士卒,和王世充争锋,被打得全军覆没,不得不投奔我们的太上皇,也就是长安李渊。李密虽然投唐,但不甘居于人下,令心腹藏好宝藏,以待东山再起,然而被太上皇的奸计被识破,盛彦师将李密杀死,李密的宝藏下落再也不知所踪……”
张兆袅又道,“徐世绩念及旧情,将李密葬于黎阳山西南处,宝藏也和李密殉葬。传闻,李密坟高六七仞之多,由此足见,那一些金银财宝的量都可以堆到半山腰了。”
秦凡暗暗觉得好笑。
在他的推测,先甭管这一个传说的真伪,李密生前积累的宝藏,多半是让徐世绩早早取之,转而献给了李渊。
李渊心中大乐,念及徐世绩忠勇,不忘故主旧情,赐予徐世绩李姓。
话说,绘制这一份图的人,多半是与李密之前有着深仇大恨吧?
不是隋朝宇文化及残部,就是李密在瓦岗时的敌对势力。
即便李密长眠地下,他们还要编造故事出来,诓骗后人去挖宝,故意打扰李密的安息。
秦凡笑道,“你们也别想着去寻宝了,这一幅地图是假的。”
假的?
张兆袅、艾伯书甭提有多失落啊!
秦凡道:“你们脚踏实地,别整天想着发财梦。”
许喁喁挥动熟铜棍,道,“你们还不快滚!”
秦凡又提醒,“二位,容忍有限度,今天是我最后放你们一马,他日如果发现你们再敢乱来,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了!”
张兆袅、艾伯书不住地磕头。
张兆袅道,“秦大人请放心,我已辞走了小儿坊的工作,明天一早,城门打开,便会离开京师。”
艾伯书也表示会和张兆袅一起走。
秦凡、许喁喁终究是心软之人,明知这二人心狠手辣,但下不了死手。
他们愿意离开京师,眼不见为净好了。
许喁喁嚷道:“快滚,快滚!”
许喁喁看着张兆袅、艾伯书,屁滚尿流地遁逃,又看向了秦凡手中的羊皮卷,笑道,“公子,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事,放过他们?”
秦凡耸耸肩,道:“无论对错,我们也不能杀了他们啊。”
他心道:你也打得他们头破血流,也算报仇了。
“我怎么觉得,他们没有说真话,受逼不过了,才滥竽充数,将这一份普通的羊皮卷呈上来给我们?”
秦凡笑道,“那有什么所谓,反正这一些藏宝图再怎么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相信的,发财还是脚踏实地好。”
许喁喁又笑道,“这倒也是。”
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起,每天粗茶淡饭,也安之如怡。没有必要为了冰冷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