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抡动手中寒光四射的大斧,一如下山猛虎,侯长方毫无胆怯,方天画戟化作银蛇,截住厮杀。
尉迟恭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之前还担心,两名贤侄一言不和,拼命出现了强死弱伤。
现在还是能在大错挽回之前,将人给救下。
后层士兵有认识尉迟恭的,迅速报知都尉。
“卑职张勇,见过尉迟将军,未知将军来此……”
尉迟恭打断了他的话,“行了,张都尉不用多说话,我来问你,场上比斗的二将可是程处弼、侯长方?”
张勇禀道:“是的……”
“你们怎么不拦截住他们?”
张勇却道,“回将军的话,两员小将都不是普通人,而且已经签署好了生死状,说要在演武场上一决高下,战斗不死不休,卑职又怎敢相拦。”
尉迟恭能拦截下这一次,谁知道程、侯二人会否有下一把呢?
“胡闹!”
“他们有想过自己父母吗?”
“当今陛下宏图伟略,誓让四方蛮夷臣服我华夏,两个小侄儿不思报效朝廷,竟因一时口舌之快而自相残杀,说出去真的让人笑掉大牙。”
秦凡上前欠身道:“将军息怒,其实错误归咎于我身上,而处弼兄弟是为了给我出一口恶气,才接受侯长方的挑战,抱歉。”
许喁喁低声怯道:“秦少爷无需自责,尉迟将军也无需恼怒,军中比武打斗常有之事,那二人打斗权且当实战训练。”
她又问道:“尉迟将军,二人暂时难分高下,您看谁会赢?”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像尉迟恭这等高手,自然能看出当中的一些门路。
尉迟恭苦笑道:“他们俩人哪算切磋,出手满是戾气,这都是至对方死地的杀招。”
张勇也道:“话说侯校尉在我们虎翼营如无敌一般的存在,程处弼无愧将门后裔,居然和侯校尉得有去有回,真的不简单啊!”
一人高声道:“不,我们侯长方校尉澧兰沅芷!无论人品,还是武艺都远在程处弼身上,长方念在同袍而手下留情。”
秦凡倒不以为然了,侯长方绝对是名头大于实力!
大唐高手千千万,虎翼营的战士们不乏强者,大伙们都是看在侯长方大伯侯君集的薄面上,才对他多加照顾,让他镀金。
如果是寻常百姓家孩子,无人提携,别说侯长方是校尉一职,兴许他终身就是马前卒。
秦凡心道:不过,侯长方的人品那么坏,居然还有人给侯长方拍马屁说好话,那人不是昧着良心撒谎吧?
他回头一看,那也是一个胖子,五官有点熟悉。
那正是侯长方在大婚之期,在春风如意楼,筵请的膏粱子弟之一李阔。
李阔是李绩的堂弟,想不到李阔也在虎翼军营中服役。
侯长方、李阔本来是一丘之貉,那就不难怪李阔会为侯长方说好话了。
李阔早看到了秦凡,仇人见面,巴不得背后捅秦凡一枪,只是尉迟恭也在,不得不压下这个恶毒念头。
李阔往演武场大声喊道:“长方贤弟!尉迟将军,还有秦家那少爷来了,你好生地表现,争取十个回合内解决掉对手。”
程处弼、侯长方听得有人帮自己打气,精神抖擞,但不敢分神。
李阔又高声道,“处弼阁下,我劝你下马投降了,你抵不过我们侯长方,他戟法有高人传授,有绝招不敢用,怕误杀了你,你无谓死皮赖脸地讨打。”
昔日,李阔曾被程处弼教训,现在巴不得程处弼吃瘪。
程处弼咬牙切齿:“我又不是没有绝招!”
李阔又道:“处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想想你还很年轻,没有必要一时之气而被砍杀。”
在李阔的推波助澜下,虎翼营中战士们开始怀疑程处弼的实力,纷纷嚷着让程处弼主动投降退下,爱惜自己。
“……”
李阔这一手一石二鸟之术,一可给泼程处弼冷水,让胖子在尉迟恭将军,以及众多军士心里留下不佳的印象,二来可以也打击了胖子的自信心。
胖子心乱了,招数散乱,而侯长方抓住这个机会,继续咄咄相逼。
秦凡心道:雾草,我李阔够卑鄙的了!
“李阔在胡说八道!”
秦凡高声喊道:“你们看,程处弼挥斧举重若轻,而侯长方脸色通红,显然应付非常吃力啊……”
秦凡自忖:想不到十余天过去了,侯长方脸伤还不曾有疗愈,胡椒喷雾的威力竟如此之大。
侯长方当时从秦府匆匆而回,担心被毁容,还真的重金聘请了许多大夫帮忙。
但那些大夫手段一般,乱下药敷,导致侯长方的肌肉、皮肤组织已经出现了轻微坏死迹象。
十来天过去了,侯长方的脸面虽然不肿胀疼痛了,但表面上还是像是熟透的西红柿那样通红。
许喁喁清楚秦凡的意思,继续火上添油,道:“侯校尉继续这样拼下去,必然血溢脑门,恐怕得一命呜呼啊,大家劝他一劝。”
侯长方气得七窍生烟,既知秦凡是始作俑者,但又不能对他怎么样。
李阔嚷道:“你们在含血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