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向殿中跪着的三个太监:“先不必传阿箬,你们抬起头来。”
又面向如懿问:“娴妃,你且看清楚,进来这几个人,可是你认识的?”
如懿跪着转过身去,仔细看了看,身后三个太监的样貌。
心里一惊:“小福子是臣妾宫里的,小禄子是御膳房,专给仪贵人送鱼虾的,另外一位臣妾不认识。”
皇后不太相信:“你真的不认识?”
如懿撇着嘴巴,委屈的摇摇头,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皇后摇了摇头:“那小安子,你自个儿说吧。”
小安子抬起了头:“奴才小安子,在内务府当差。”
皇后指了指小禄子,接着又说:“这个御膳房的小禄子,是专管着,给遇喜的嫔妃们,养活鱼活虾的。”
“小禄子,到底是谁指使了你?给这些鱼虾下朱砂的?”
小禄子仿佛受惊一般,害怕极了,赶紧磕头求饶:“皇后娘娘饶命!”
“是娴妃娘娘,吩咐奴才这样的做的。”
如懿回过头,难以相信,她竟然会受此诬陷,既受伤又委屈。
“小禄子,本宫只跟你有一面之缘,你为何要这样污蔑本宫?”
“娴妃娘娘,是您说,若是奴才不做,杀了奴才的弟弟小福子以后,也会找别人去做。”
“奴才...奴才...奴才万般无奈,才答应的啊!”
如懿不知该如何出声反驳,她现在只觉得受到了委屈,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受诬陷。
慧贵妃见攀扯不到自己身上,便没了前面的心虚。
“那么小福子,娴妃娘娘,可曾对你说过同样的话?”
小福子低下头:“有,娴妃娘娘,拿我们兄弟的性命,威胁彼此,让奴才在...仪贵人的红箩炭里,撒上朱砂。”
皇后越听越气:“那小安子呢?!”
“娴妃娘娘,在玫贵人遇喜之后,就跟奴才要了不少朱砂,但是...但是奴才实在不知道,她是去害人啊!”
锦和听到正殿吵吵闹闹的,走到门口一看,院子里站了不少人。
以为是皇后出了什么事情,便从侧门走进正殿。
就见如懿跪在地上,后面还跪着三个太监。
海兰立马跪下来替如懿作证:“太后,皇上,皇后娘娘。”
“这绝对不可能,是姐姐所为,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她没有这样的心思!”
嘉贵人在一边看似帮腔,实则让人更加怀疑如懿。
“海贵人,别说你不信了,就连我也不信啊,可这铁证如山的,你又不是娴妃肚里的虫,又能清楚她有多少心思?”
皇后看向皇帝,见他喝着热茶,也不打算说一句。
“皇额娘,皇上,臣妾所查的便是这些了。”
慧贵妃接着道:“那就难怪了,从仪贵人惊蛰那日遇蛇。”
“本宫便觉得奇怪,怎么巧不巧的,就被娴妃你救了呢?仪贵人感激涕零,搬去你的延禧宫住着,不正好下手,一切方便吗。”
娴妃气不过:“贵妃请慎言,如若一切是我蓄意所为,我就该离仪贵人,越远越好。”
“为何....要把她接来延禧宫,自己照顾?”
慧贵妃正想出这口恶气:“所谓富贵险中求,你若不兵行险招。”
“把仪贵人留在身边,哪能又是炭火又是鱼食,招呼得这么周全?”
“你抚养大阿哥,携长子争宠,真是其心可诛!”
如懿彻底与贵妃撕破脸:“贵妃也曾想抚养大阿哥,难道这是你自己的心思?”
永璜已经长歪了,她根本就不想继续养着永璜。
不过是现在一直未有自己的子嗣,留着永璜起码也是有个用处。
慧贵妃被戳到痛处,拍桌而起:“毒妇!你竟敢污蔑本宫!”
皇帝终于出声:“贵妃!”
太后也看不惯贵妃撒野:“放肆!”
“臣妾知错。”
皇后越看越觉得贵妃那里怪怪的,太过激动,想法太过溢于言表。
皇帝重重叹下一口气:“皇额娘,只有三个人的证词,不能作数。”
皇后看向皇帝,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不然也不会让明夏留着阿箬。
“皇上所言甚是,臣妾也觉得,一面之词不能轻信~”
阴阳怪气的语气,让皇帝都转过头看向皇后,想起那日撷芳殿的事情,心底便有些心虚。
皇后又接着说:“方才明夏说,阿箬拦着搜查,那想来...阿箬定是知情的。”
太后发话:“那好,把这个阿箬,带来好好查问。”
“传阿箬。”
如懿听到阿箬进来,不免松了一口气。
阿箬是她的陪嫁,自是会为她作证的,原本还有些担心,现在也彻底放下心来。
“事情查清楚之前,你们两个,先起来,坐下。”
“是,谢太后。”
锦和站在柱子后面,想不到今日还能看这么一出大戏。
玄知也钻出来看热闹:“这是在说娴妃谋害皇嗣吗?”
锦和放轻语气:“还不清楚,等阿箬进来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