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和在提醒皇后之后,也用余光观察素练的反应,却不见对方有任何心虚,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素练低垂着个眼眸,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心里却慌张不已。
她不过是让李嬷嬷不必多管永璜,不要让永璜越过永琏而已,怎么锦和这点小事都要插手。
“怎么伺候永璜的人每每都是如此?”
前一次皇后疏忽大意,可这次他都特意吩咐下去,怎么还是这样?
锦和状似无意的说:“可能是因为大哥哥没有生母吧。”
皇后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去,锦和说到这里,更加证实了她刚刚的猜测。
这宫里两个高位的嫔妃,都是在争夺领养永璜的吧。
尤其是慧贵妃,平日皇后待她不薄,却背着皇后去做巴结永璜,还想把长子养在她名下,也不怕养虎为患。
倒是娴妃每每都是如此,嘴上,身上都表现出自己不争不抢,可行为上却次次都相反。
既然如此,都想要养着永璜,那她岂不趁着这次机会,帮她们一把。
与其她们自己在下面抢着,还不如她这个皇后做主,向皇帝进言,这样还能得个贤良的名声。
皇后嘱咐着:“锦和,这些日子你都看着永璜,有什么事情记得和我说。”
“儿臣明白。”
皇后这是打算出手了,锦和当然不会拖皇额娘的后腿,反而隐隐期待皇额娘会怎么做。
在三天之后,锦和从米多口中,得知永璜为了更可怜一些,特意在御花园摔了一跤。
锦和当天就让木思去长春宫,把这事告诉了皇后。
皇后听到之后,简直都气笑了,不过却还没有插手,而是让莲心去太医院,来给自己把平安脉。
到了晚上,皇后去撷芳殿看看两个孩子,又特意去看了永璜。
许是素练没有提前告知,李嬷嬷她们也没来得及做样子。
在皇后来时,就看到小太监正在给,永璜手臂的伤口擦药,身上的衣裳还没有换,房中伺候的人也都很懒散。
永璜心里想着明日的计划,也没注意到门口皇后正站在那里。
小太监不小心手重了一些,疼的永璜倒吸一口凉气,憋着怒火,一脚就踹在小太监身上。
李嬷嬷不经意让门口一看到,见着皇后正看着她们,就如惊弓之鸟立马跪下:“奴婢请皇后娘娘安。”
永璜在里面立马收回动作,忍着疼跪着给皇后请安:“儿臣请皇额娘安。”
皇后没有让李嬷嬷起来,而是亲自扶起永璜,温柔的看着他手上的擦伤:“这是怎么弄得?”
永璜有些心虚,总不能说是他自己故意摔的。
李嬷嬷偷偷看了一眼素练,可素练根本不看她,现在她也不知道该回还是不该回。
可让自己这样伺候永璜,也是受皇后的吩咐,如此一想,便也就不害怕了。
不等永璜自己回,李嬷嬷就立马回道:“回娘娘,是大阿哥回来时,不小心在石子路上摔的。”
“放肆!自己不小心摔的?你们这些做奴婢的是怎么伺候的?!”
见皇后发怒,房中所有人都立刻跪下:“娘娘息怒。”
李嬷嬷一直在给素练使眼色,可素练根本不敢看她,这事她自己都担心,皇后查起来怪罪她。
“做奴婢的还敢怪罪主子,以下犯上,赵一泰,掌嘴!”
“嗻。”
一瞬的功夫,房中就响起巴掌的响声,却谁也不敢求情,都害怕不小心迁怒自己。
皇后牵着永璜坐在凳子上:“孩子别害怕,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不知道和皇额娘说一声。”
虽然言语很是温柔,但永璜还是从里面,听出了警告的意思。
“儿臣多谢皇额娘。”
直到永璜看到,李嬷嬷被打的满脸是血,脸更是肿的不成样子,终于在这一刻感到害怕。
赵一泰把李嬷嬷打晕了过去:“娘娘,晕过去了。”
皇后用帕子在鼻尖擦了擦:“嗯,以后好生伺候大阿哥,若是在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情,这就是下场。”
“奴婢(奴才)遵命。”
皇后嫌弃的看了一眼地上晕着的李嬷嬷,也没发落她,而是让她继续留在永璜身边。
“莲心,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给永璜瞧瞧。”
“是。”
皇后一直等到,太医把完脉,说只是一些皮外伤,便让太医退下了。
临走时,还嘱咐让永璜好好歇息,这才回了长春宫。
米多在房梁上看完这一幕,立马就回到朝青居,跟锦和说东殿发生的一切。
锦和不禁佩服皇后,这次的杀鸡儆猴,明着是掌掴李嬷嬷,实则是让永璜看清自己。
永璜等皇后一走,便让众人都退下,只留下小得子一人伺候。
惊恐的问着:“皇后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阿哥做的这么隐蔽,皇后娘娘怎么会知道啊,可能也是凑巧。”
“那怎么我前脚刚摔,皇后就过来了,还罚了李嬷嬷!”
小得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几日贵妃常常来,不如阿哥手上的伤先拖着,在让贵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