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喜欢我就对我这样,正常人会这样?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正常地喜欢一个人。”说完,沈秀想到了什么,神情略微变化。
谢扶光从小被父母厌恶,被虐待,他的家人没有教过他怎么正常地喜欢一个人。他又如何知道怎样正常地去喜欢一个人?
周阿婆唉了声,“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世间两情相悦之人本就少,能够两情相悦,便已经是大幸。把握当下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何苦要使气,白白蹉跎了时光。”
沈秀一言不发。
周阿婆又道:“怕就怕,多折腾几次,不管有多喜欢,都给折腾没了。”
她在提醒沈秀。人的忍耐是有阈值的,沈秀若再这般折腾下去,或许有一天谢扶光对她的喜欢,会被她折腾完。
若有一日,谢扶光不喜欢自己了呢?想到此,沈秀下巴抖了一下。胸,胃,肺,五脏六腑,通通窒痛起来。
若谢扶光不再喜欢自己,她会很痛。她无法接受谢扶光不再喜欢她。
而这种清楚的认知,又让她十分痛恨自己。她对不起失忆前的自己,也对不起现在的自己。
她用力掐自己,让自己不再动摇。
谢扶光醒来后,沈秀来到他身前。她道:“谢扶光,离开我,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他眼尾薄红,嗓音沙哑,“我们曾经说好永远也不会分开。”
“建立在谎言之上的誓言,全都不作数。”
“作数。”
沈秀想起来,他为了让她高兴,对她坦白谎言的事。为了能让她高兴,他甚至可以坦白谎言。故而,她道:“你想让我高兴么?”
他点头。
“那么,谢扶光,只要你离开我,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会高兴。”
“离开你,我会死。”他说,“如果要离开你,我不如现在就死。”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你之前说,你应该杀了我。你是想我死的,对么?”
不等她答话,他继续道:“对,你想让我死。我死了,你会很高兴。”
他歪头,“那我,让你高兴高兴?”
他取出匕首,把匕首放到她手里,“来,挖出我的心脏,杀了我。”
谢扶光的语调,略带欢快,听起来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仿佛她杀了他,能让她高兴,他便也能高兴。
“你……”沈秀惊怔。
“来,杀了我,你会很高兴的。”他弯唇,笑吟吟,发红的眼里,透着精神不稳定的病态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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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沈秀不解,他这是做什么,为何又把钱还回来了?”
叶云川:“大抵是不好意思要你的钱。”
“可她妹妹不是要饿死了?”她摇摇头,一时只觉手里的钱烫手起来。
到了家,沈秀邀叶云川进去吃个饭再回去,叶云川忖了忖,强压住内心的渴望,只说家长还有事,便不进去了。
沈秀一到家,杨氏与沈有财马不停蹄问:“没遇到什么事罢?”
“没有。”
夫妻俩放下心来。杨氏忧心道:“也不知何时才能找着要杀你的那凶手。若一直找不着,难不成要一直这样成日担忧着……”
沈秀道:“是我连累了你们。”
“你说的这是甚么话!”杨氏道,“咱们是一家人,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往后莫要再说这些话。”
“就是,闺女,你可别多想。”沈有财道。
沈秀喝下一口茶,陷入沉思。到底是谁要杀她。失忆之前的她,想不出来谁要杀她,失忆之后的她,更想不出来是谁要杀她。
之前的那些刺客,与赫兰人有关。要杀她的人,是赫兰人?她扶额,眉心微蹙。
小桃将热茶端过来。沈秀瞥瞥小桃,张口欲问谢扶光如何了,但她及时忍住,没有问。待她爹娘离去,她忍了好半会儿,终究没忍住,问道:“谢扶光怎么样了。”
“还未醒。”
“大夫怎么说?”
“谢公子半条命都快没了,得亏他身子骨强,寻常人这么折腾,怕是得舍了一条命。”
又受内伤,又挨巴掌,跪了这么久,还淋这么久的雨,若是寻常人,只怕早就一命呜呼。小桃心道,得亏主上武功高强,身子骨好。
沈秀道:“给我倒点冷水来。”
小桃取来冷水。沈秀哐哐灌下两杯冷水,心凉下来后,她抬步去往谢扶光那里。
屋子里药香浓郁。周阿婆坐在桌边,手里捣着药丸。她时不时朝床上瞧一眼。
见沈秀来了,她一喜,“秀秀,你来了?”
沈秀径直来到床边。床上,谢扶光平躺着,双目紧闭,气息微弱。
他的长发凌乱地铺散着,发丝失去了光泽。苍白的肤色间,透着病态的憔悴。他似一朵被摧残的娇花,轻轻一碰,便会碎掉。
沈秀静静凝视他。他突然一动,双手将他自己抱了起来,呓语道:“秀秀……”
沈秀瞬间明白,他是在抱他身上的刺青。在抱他身上的她。
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