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发现,自从那日在观天峰观赏了日出后,谢扶光更加黏她了。时时刻刻要贴要抱,似是怕她跑了一样,他实在是有些过度黏人了。
这会子,她在房间里叠衣裳。他要帮她叠衣服,她道:“你一只手怎么叠?一边儿去,别给我添乱。”
他便坐在旁边看她叠衣裳。
如果不是抱着她会妨碍她叠衣服,他肯定会抱着她。
她叠衣裳,他坐在旁边看。她整理床铺,他在旁边看。她倒茶喝水,他在旁边看。好像他除了看她,就没有别的事要做了,看她就是他最重要的事。
到了午歇时间,谢扶光离开,沈秀终于从他的密不透风的盯视里出狱。
午后,沈秀从房间里出来,谢扶光在堂屋里翻阅食谱,她也取出武功秘籍翻阅。
她才坐下,他就立刻放下食谱,歪过来抱住她的腰,脑袋贴在她腰上,黏黏糊糊地蹭。
她直接把书放到他头上,一只手翻着书,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绸缎般的长卷发。他的头发光滑柔软,触感极好。她摸着摸着,很是有些上瘾。
两刻钟过去,沈秀拍拍谢扶光,“你这样一直抱着,不觉得累?”
“不累。”
沈秀觉得他累。尤其他一只手还缠着布,这样枕在她身上,又不方便又累。她推他,“起来。”
“你不愿让我抱你?”他哀哀凄然。仿佛,她不让他抱,他就会碎掉,就会死掉一样。
沈秀额角抽搐,“没有,我只是怕你累。”
“我不累。”他的头在她怀里钻了钻,又安心躺下了。
她咂咂嘴,任由他了。
谢扶光躺在她怀里,唇边漾开浅浅的笑。他微微偏首,注意到她放在他发梢的食指指尖。他慢慢靠近,嘴唇轻触在她食指上。
沈秀看武功秘籍看得入神,并未注意到此。
她没反应。他便大胆起来。他舔了一下她的指腹。她仍旧未发现。
他舔着她的指腹,眸色灼热。想将她的手指吞入腹中,与他融为一体。
殷红唇瓣微张,他含住她的指腹。
“你做什么!”这会子沈秀总算从书里拔出了注意力,她惊呼,“你咬我我手指干什么?”
谢扶光掀睫毛,犹如掀开了两把精致的扇子,他唇光水润,“不是咬,是含,我不能含含?”
她在他身上,看到一种纯洁,却又下流的美丽。
她面红耳赤,“你含我手指做什么。”
“我喜欢,不可以么?”他眉头上扬,颇有些勾人的意味。
“……我回屋了。”她吞咽唾液,“你别跟过来。”
待沈秀离去,谢扶光轻触自己的嘴唇。他捻起椅子上的一根发丝。发丝是沈秀方才掉下来的头发。
将发丝缠绕到掌心,他低首,细细密密亲吻。
沈秀关上房门,她靠在门板上,抬起被谢扶光含过的食指。整根食指都在发烫,
有烈火在烹烧。
把手放进装了凉水的盆里。冰冰凉凉的水,也无法抑制她食指上的烫意。
等她冷静下来,她重新出屋,道:“你待在家里,我去别处换些鸭蛋回来。”
他断了骨,多吃些鸭蛋,伤好得快。
“秀秀,一起去。”不出意外,谢扶光要跟着她。他牵着她的手,牢牢与她十指相扣。
在村间小道上穿行时,路遇一位阿婶。阿婶的视线在他俩紧紧纠缠的双手上掠过,笑眯眯道:“瞧你俩,这般恩爱,是不是要办喜事了?”
“还早。”沈秀赧然,在外边这般黏腻歪缠,到底是有些羞耻。她欲松开谢扶光,他却缠得更紧。
她无奈。
谢扶光向阿婶投以一瞥。阿婶心领神会,知道谢扶光要她做什么。她清清喉咙,道:“哎哟,秀秀,这还早呢?你俩岁数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亲了。这定亲都定了多少年了,还不成亲,这是要等到何时?”
沈秀:“原是打算等外面不打仗了,回村成婚的。”
“这仗还不知道打到何时才能完,我说你俩就别等了,黄花都得等蔫儿了。我与你们这般大的时候,孩子都几l个了!”
阿婶语重心长,“听婶儿的,赶紧把这亲给成了,莫要再捱了。”
说到这里,她转向谢扶光,肃然道:“扶光啊,你赶紧把秀秀给娶了,咱们女子不似男子,是耽误不起的!”
谢扶光:“我是想娶她,可是……”他止声,与沈秀对视上。
沈秀知道他欲言又止的话。他想娶她,是她还不想那么快就成亲。她开始汗流浃背了。
阿婶:“可是什么呀可是,天爷,你俩赶紧把事儿给办了,阿婶我啊,就等着吃你俩的喜酒!”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沈秀拉着谢扶光,脚底抹油开溜。
“诶!你这孩子,怎的不听阿婶的话呢,秀秀啊,扶光啊,你俩赶紧的,莫要再磨磨蹭蹭的了!”
刚从阿婶身边逃开,又遇到一位阿婶。
这位阿婶同样笑眯眯地打量他俩几l下,“村里都多久没办过喜事了?秀秀,扶光,你俩啥时候办喜事?”
沈秀:“……”
她打了声招呼,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