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眸里燃烧着暗红色的幽火。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沈秀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在耳畔回荡。
他低低笑起来,肩膀抖动,浑身抖动。笑得眼尾发红,笑得癫狂病态,仿佛从未有过如此极致的极乐。
极致的快乐如烈火,焚烧着他,让他兴奋到快要喘不过气来。
超过身体阈值的快乐,让他几近窒息。
他需要转移力,否则,他会在超越阈值的快乐里溺亡。
察觉到此,匕首从掌心里滑下来。他毫不犹豫,打算给自己一刀,以伤口的痛苦,转移他过度快乐的极端兴奋。
刀锋即将插进身体里,他猝地住手。
用匕首,若在身体上留下伤疤,会不好看。沈秀会嫌弃,会不喜欢。
念及此,他收起匕首。不再用匕首,而是掌心运力,直接打了自己一掌。如此,便不会在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喉头一阵腥甜,唇边缓缓溢出一丝殷红。鲜艳的血沿着嘴角蜿蜒下来,在他寝衣上开出了一朵艳丽的花。
谢扶光吐着血,唇光红润,嫣红的眼尾含笑。
鲜红的血与他的笑,宛若融为一体,衬得他精致的面孔,万分妖冶,万分疯狂病态。!
她再次点头。
像是想要得到确定的,不会被推翻的答案,他再一次问:“你喜欢我?”
沈秀能看出来他急需确定的迫切,她道:“
我喜欢你,千真万确。”
话音将将落下,她就被谢扶光单手按进怀里。他抱紧她,似是要将她摁进他的骨血里。
他只字未言,只紧紧抱住她,仿佛要抱到天荒地老。
不知多久过去,久到食铁兽已经吃完竹笋,久到食铁兽已经呼呼大睡起来,久到食铁兽睡完一觉又开始爬起来吃东西,终于,谢扶光出声,“那我们现在就成婚?”
被抱得身体都开始发僵的沈秀:“现在?”她语窒,“是否是有些太快了。”
“快?我已经等了你许多年。”
哪有许多年,不就是三年多。沈秀摸摸鼻子。她今年十八,这年岁还未成婚,其实是有些晚了。谢扶光之前说,他们之所以还未成婚,原是想着等战乱结束,回她祖籍地成婚的。
但谁也没料到,这仗一直打一直打,打到现在还未结束。他俩的婚事也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谢扶光道:“再不成婚,我就老了。”
“你才二十,哪里就老了。”
她虽然是喜欢上了他,然则这么快就成亲,她接受不了,“还是再等等罢?”
静默须臾,谢扶光道:“好。”
她推推他,“你胳膊不累?放开我罢。”
他不动,仍然抱紧她。她臊着皮,再任由他抱了片刻。
日头西沉,落日余晖晒着筲箕里的干土豆片。煮熟过后切成片的土豆,用日光晒干,晒干后炖腊猪脚吃,很是味美。沈秀来到篱笆边上,给干土豆翻面儿时,背后陡然一暖。
谢扶光从身后抱住她。她翻干土豆片的动作停下来。
从今晨她告诉他,她喜欢他后,这一日他几乎随时随刻都想抱她,要黏在她身上永不分开似的。
之前她还未喜欢他时,他有所顾虑,未曾如此黏腻亲近她,现在知道她喜欢他后,他就像放开了本性,肆无忌惮起来。
于她而言,她才喜欢上他,两人就这般亲近,她是有些适应不过来的。然而虽有些不适应,她到底是喜欢他的,也喜欢他的亲近。
翻完干土豆,沈秀道扯了一下他围在她腰间的胳膊,想让他松开她。他的胳膊犹如焊在了她腰上,扯不动。
“你放开,我有事要做。”
“什么事?”
“把筲箕拿回去。”
腰间桎梏解除,她拿着筲箕去灶屋,他也跟着去。她去何处,他就去何处。去哪儿他都要跟着。
沈秀去茅房,余光发现谢扶光跟在身后,她道:“我要去茅房。”
他仍旧跟着,她扶额,“你想与我一同进茅房?”
他道:“可以吗?”
沈秀:“……”
她头大,属实是没想到谢扶光如此黏人。他的黏人程度直叫人“叹为观止”。
她急忙摆手,“不可以!”
然而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头更大了,“不可以,这怎么能行。”
谢扶光笑如新月,让人如沐春
风,“我在外面等你。”
沈秀暗暗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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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沈秀在镜前梳头。谢扶光抱着枕头进了屋。她惊然,“你这是?”
“睡觉。”他很是自然而然,将枕头放在她床上。
“不行!”
他歪头,“为何不行?我们从前就是这样睡的。”
“……我现在习惯一个人睡。”她走过去,推他出屋。
他又露出那种哀伤的神情。沈秀心软,但她咬牙,“真的不行。”
“罢了。”他抱着枕头离去。走了两步路,他回头,渴望她能留住他。
对上他带了雾气的眸子,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