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宋婆子敲门,“公子,您不用早食?”
“不用。”
“可您昨日晚食也没吃,您还是吃点吧。”
“我说了不用!”
宋婆子无奈,只得退下。将近一个月了,公子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眼瞧着人都瘦了许多!
且这段时日,公子不仅没好好吃饭,不进姬妾的屋子,也不似从前那般流连花楼,整个人似乎是改了性子,不再如从前那般风流。
方才柳姨娘贿赂她,让她在公子面前说句她的好话,别让她再守空房,宋婆子啧了一声,一时心情复杂。
黄昏将至。侍从将金员外的帖子递上来。金员外宴请他,去怡香楼谈生意。
宋玉一想到怡香楼此等青楼,便想到可能会被卖作妓.女的沈秀,他脸色铁青,此时恨透了青楼,便不愿去。
然而金员外几番宴请,他若再不去,属实是不给面子。他压下所有情绪,带上侍从赴宴。
“哟,这不是宋公子吗,您都多久没来咱们这儿L了!姑娘们可都想死您了!”
宋玉一入楼,老鸨忙不迭堆笑,迎上来。他叱道:“滚一边去!”
老鸨被骂了个懵,宋公子这是怎的了?火气这么大?
宋玉黑着脸,一路前行,拾阶而上时,看到一油腻肥胖的男人,正在亵玩一妓.女。
那妓.女满面屈辱,却又不得不从。
霎时间,妓.女的脸变成了沈秀的脸。
宋玉勃然大怒,快步上去,一脚踢开肥胖油腻的男人,“找死!”
“啊!”男人痛叫,歪倒下去。
“谁!谁敢踢我!”男人怒道。
“你爷爷我!”宋玉又踢他一脚,恨不能将他踢死。
“哎哟!”男人惨叫。
老鸨赶紧上前来,“宋公子!宋公子息怒!”
宋玉这才收脚,他转向方才被亵玩的妓.女。
沈秀若被卖进青楼,也会被如此亵玩。想到此,他呼吸一窒,喉头涌上痛意。
下一刻,他吐了出来。
老鸨瞠目,宋公子这是喝了酒了,怎么吐了?!!
然他始终未吭一声。
见状,侍从眼泪流得更凶了。
傍晚,魏长生去书阁习字。魏朝清正坐在书案前批文。魏长生走过去,靠在他身上,“舅舅,我来了,今日我练习什么?”
魏朝清身体一僵,仿佛是碰到了什么痛处,微微与他拉开距离。
察觉到他的异状,魏长生疑惑,“舅舅,你怎么了?”
“没怎么。”他把字帖递给魏长生,“去习字。”
魏长生乖乖巧巧,去旁边的小书案上习字。
魏朝清轻触方才魏长生碰到的伤口,随之继续批文。
入夜,魏朝清趴在床榻上,一夜难眠。东方开始出现鱼肚白之际,他下床更衣。洗漱过后,径直去往东厨。
东厨里的厨子诧异,“大人,您又要下厨?”
魏朝清颔首。厨子咂嘴,不再多问,只将襜裳递给魏朝清。
用锅铲翻炒芋头时,背部的伤口微微拉扯,魏朝清忍下痛,继续翻炒。
不多久,香腾腾的反沙芋头出锅。
侍从将反沙芋头端到沈秀房里。魏长生说:“舅舅今日又进厨房里了,不过今日只做了一道菜,舅舅大抵是累了。”
沈秀点点头。她夹起反沙芋头,咀嚼时,想起了杨氏。杨氏也喜食芋头。想到爹娘,她神情黯淡了几分。
不知她和沈有财如今身在何处。
彼时,杨氏正哭哭啼啼,“秀秀!我可怜的秀秀!”
沈有财看了看哭个不停的杨氏,叹气道:“别哭了,快吃饭,别秀秀还没找到,你人给瘦没了!”
沈秀失踪后,杨氏每日以泪洗面,寝食难安,瘦了不少,沈有财亦如此,他比杨氏瘦得还厉害,原先胖墩墩的脸,此时两颊已凹陷下去。
“咱得好好吃饭,别把身体弄垮了,若把身体弄垮了,我们拿什么去找秀秀!”说着这话,沈有财给她夹了一块肉。
杨氏抹泪,拿起筷子,吃下一口肉,她道:“有财,也不知宋玉找到秀秀没有?”
“昨儿L不是才问过,还没呢。”沈有财抿唇。
先前他们在小镇上找秀秀时,被宋玉的人抓住,带回了锦州。
原以为,宋玉会把他俩怎么样,却不成想,宋玉没把他们如何,只把他们关在宋宅里,还好吃好喝供着。
沈有财如今也不恨宋玉了,宋玉若能找到秀秀,他甚至愿意给他磕头叫爹。
虽然不知宋玉找到秀秀后会如何处置她,但能找到她,
总比不知她踪迹得要好。
之前查出来,秀秀被一伙贼人掳走,但贼人不知去向,一直未查到踪迹。
女子被人掳走。被杀掉,卖作奴隶,卖给别人做媳妇,抑或是卖到青楼做妓,无非是这几个下场。
一想到秀秀可能会遭遇这些,他浑身痛得难受,像是有万千把刀在身体里搅动,搅得他痛不欲生。
他可怜的闺女啊。沈有财没忍住也掉了。他放下筷子,擦了一把泪。
宋宅书房里,宋玉皱着眉问手下,“仍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