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行。”
沈秀想,他既对她一见倾心,也就是喜欢她,那么或许她可以稍稍利用一下他的喜欢?
她作出很痛苦的模样,“我手腕真的难受,又麻又酸的都动不了了,你绑了我多久,我的手都快断了,能否先给我解开,等之后再绑上?”
“大哥,胡大哥,”她用撒娇的语气,声音柔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你先给我松松绑,可以吗?”
胡刀神情松动,有些动摇,“真的很难受?”
“真的。”她拼命挤出泪花。
发现她眼泪的泪光,胡刀不再犹豫,直接给她解绑。他轻轻抬起她的手,“怎么样?”
“解开就好多了,还有脚上的也可以解开吗?”
他二话不说,蹲下来给她解开。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腕,沈秀道:“多谢胡大哥。”
她伸手掀开帘子。外面是崇山峻岭。马车旁边有骑马的蒙面大汉,个个手里背着大刀。她咽口水,“胡大哥,你……你是干什么的?”
“山里扎寨的。”
“山里扎寨?山寨?你是山、山匪?”
“是。”
难怪瞧着凶神恶煞,通身都是匪气。外头这么多人,将马车围的密不透风,她如何能逃得出去?
“怎么,瞧不起山匪?”
“没有,你能当山匪,也是你的本事。”
两盏茶的功夫过去,沈秀耳根通红,“胡大哥,人有三急。”
胡刀钻出马车,下车,“出来吧。”
沈秀弯腰从马车里出来,正要下车,腰却被一双大手掐住。胡刀直接将她抱下来。
他拉着她往前走,发现手下们都在偷瞄沈秀,他眉头的刀疤狠狠一动,凶悍似修罗,“看什么?再看将你们眼珠子挖了!”
手下们大骇,立刻低头。
沈秀抽出手腕,“那有草丛,我自己去吧。”
“别想着逃跑,你这小胳膊小腿,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跑过我们这么多人。”胡刀警告她。
“我不会的。”
沈秀快步前行。来到草丛后面。她观察四周。思考能逃跑成功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触及一抹黑,她拔腿就往回跑,“有黑熊!胡大哥!有黑熊!”
胡刀拿着大刀,同手下几刀子便砍掉黑熊脑袋。杀掉黑熊,他轻握住沈秀的肩膀,“没事了。”
沈秀惊魂未定。荒郊野岭,野兽出没,即便她可以从胡刀手里逃出来,说不定也会落于野兽之口。
还是先出了这荒郊野岭,到达有人烟的地方再说。她吐气,“多谢。”
重新上马车,她拿起饼子就啃。试图拿饼子压压惊。
“没吃饱?”胡刀问。
“我说了我胃口大。”
啃了两个饼子,她倒头就睡。即便闭着双目,也能感觉到胡刀的目光。他一直把眼睛放她身上,一直盯着她也不嫌累得慌。
胡刀目不转睛,盯着沈秀的睡颜。朦胧的光映在她白净的脸上,映出她细细弯弯的眉,小巧的鼻子,以及微微薄的嘴唇。
她的五官平平无奇,堪堪清秀,却让他生出从未有过的渴求。
触摸她,拥抱她,亲吻她,极度的渴求,带着一种飞蛾扑火的极致热烈。
感受到他在用手摸她脸,她退开,道:“胡大哥,我们还未成婚,婚前不可逾矩。除非你看轻我,不打算娶我当正头娘子,所以才想这般随意轻待我。”
胡刀目露隐忍,“好。”
不知睡了多久,沈秀被胡刀唤醒。
“秀秀,起来吃饭。”他刻意将表情放柔和,然而看起来还是很凶神恶煞。沈秀一醒来就被他凶悍的模样吓到了,她暗自定神,打打呵欠,问道:“到了哪里?”
“青山县。”
离京城还远。沈秀起身要下车。胡刀拽住她,“你别下去,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打包吗?”
“打包?”
“就是把菜买回来吃。”
“是,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什么你就给我买什么?我可先说好,我不仅胃口大,还特别好(hào)吃。”
“爱吃是福气。说吧,要吃什么。”
“酥山,冰酪,爊鸭,东坡肉,五味杏酪羊,间笋蒸鹅,猪羊荷包,炸冻鱼头,还要雕花梅球儿,雕花枨子……”她说的全是贵菜,定要让他觉得她难养。
胡刀听罢,“寻常人家还真养不起你。”
“你若养不起,便放了我。”
他又大笑一声,“等着。”
一道道菜端进马车里,热腾腾的香气扑得到处都是,沈秀口舌生津,拿起筷子就吃。
穿到这里以后,她就没吃得这么好过。将所有菜都吃得七七八八,她按住圆滚滚的肚皮。
胡刀:“你这饭量似乎也没你说的那么大?”
“我还未吃饱,我虽然能吃很多,但也不能吃太多,吃太多了会长胖的。”她根本就不在意胖不胖,是真的吃不下了。
“胖有什么?你想吃就吃,只管吃便是。”
“我若成了胖子,你还想让我做你娘子吗?”
“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