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博文听到这话,眉头紧皱。他看着案头上的奏折,心中暗自思量。随后,他紧紧握住拳头,缓缓点头:“所以,真正的太子已经不在了吗?”
青姝忙把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都同青博文说了,说完后她看了看青博文的神色。
她悄悄把手伸向站在身旁的赵元祯,可他脸憋得通红,愣是半天没动。
青姝咬咬牙走到他跟前,直接从他怀里取出一物,藏在身后。她扭捏了一下,还是拿了出来,她羞涩的小声请求道:“爹,您能否找人在这条元帕上落红?”
青博文没什么表情的接过了元帕,沉思片刻后说:“给爹两日。”
青姝兴奋的使劲拍了下赵元祯,冲他眨眨眼。
赵元祯再次向青博文恭敬拱手道:“多谢大人。”
青姝心中的大石落了大半,她轻步挪到青博文面前,低声问道:“爹,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青博文无奈道:“恐怕不只是我一个人有所察觉。”他手指轻轻叩击着书案。随后,他大声唤道:“老丁。”
青博文的长随丁伯应声推门进来,“老爷。”
青博文吩咐道:“沏三杯茶来,另外,不要让人靠近书房。”
等了一会儿功夫,丁伯端来了三杯茶,然后守在书房外。
青博文轻轻抿了口茶,说:“你们先坐下。”
青姝和赵元祯对视一眼,默契的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青博文清了清喉咙,“皇后的父亲是太子太傅,是个才华横溢的人。可惜的是,他已离世多年。”
他叹息一声,似是沉浸在回忆里,“我有幸在老家时见过他一面,受过他几句点拨。你知道,爹寒门出身,家里条件并不好,他曾资助过我进京的盘缠。”
青姝吃惊道:“竟还有这段渊源?那您?”
青博文点点头,坚定地说:“我既然当了这官,当然是为皇上、为朝廷尽心尽力。至于皇后。”
青博文没再说下去。他回想起那位年约三十的太傅,衣着简朴,拄着拐杖拖着残破的身躯翻山越岭,只为寻一味药。他谈及自己女儿时,言语中流露出幸福,但眉宇间却难以掩饰愁绪。
青博文回神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皇后是个自大的人,如今既然她在宫里,你们在宫外,你们要先把太子府拿在手中。”
闻言,青姝一激灵,认真想了下,微微笑道:“爹,女儿明白了。”
青博文目送着他们两个离去后,从柜子的暗格里拿出一枚铜钱,扬声唤来丁伯,严肃吩咐道:“亲自交到大将军手上。”
丁伯接过铜钱,手微微颤抖,脸色有点苍白的轻声唤道:“老爷,这?”
青博文拍拍丁伯的肩,“是时候了。”
青姝和赵元祯一路无言,到了太子府,还未下车,就看到崔和在门外脸色不善的等着。
崔和见到两人回来,走上前,语气不善的说:“侧妃也真是不懂事,太子想去谁屋里就去谁屋里,哪有您置噱的份?这说回娘家就回,您眼里可还有太子?”
青姝看着眼前的崔和,再看看周边围观的百姓,心里虽觉荒唐,面上却笑意盈盈,下了马车对着崔和施了一礼,“崔公公责骂的对,以后我与太子都听您的。”
百姓议论之声更大了,崔和张嘴却不知该如何接话,哼了一声走了。
青姝吐出一口浊气,故作委屈的往府里走去。赵元祯则眯着眼盯着崔和的背影,眼神竟隐隐带了杀意。
两人回到玉兰苑没多久,齐月华却被崔和带来了,崔和笑着说:“齐侍妾等了太子许久。”
齐月华冲着赵元祯盈盈下拜,眸含秋水的喊道:“殿下。”
“这里不需要你。”赵元祯冷着脸道。
齐月华紧咬着唇,仍不甘心地冲向赵元祯,试图拉住他的袖子。赵元祯当即站起身,语气冷淡:“齐侍妾,你家中没有教你礼数吗?在侧妃面前如此失态,成何体统?”
青姝没有继续看戏,她直截了当地对齐月华说:“出去,本宫的院子,不是你能随意进出的。”
齐月华听后,回头看向崔和。崔和轻轻点了点头,示意道:“齐侍妾,随咱家出去吧。”
等室内恢复安静,青姝疑惑的看着赵元祯,“我们不在府中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是说皇后不看重那四个人吗?至于上赶着给你送来?”
赵元祯抿了抿唇,“估计是崔和擅自做了主。”
青姝长长哦了一声,随后走到赵元祯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夜幕降临,赵元祯并未在玉兰苑留宿,而是回到了前院。
青姝在屋里也没睡,正躺在床榻上看书,突然,霜花急匆匆地进来,“姑娘!那个齐月华竟然私自爬了太子的床!”
青姝淡定的翻过一页书,“然后呢?”
霜花在青姝的影响下,情绪逐渐缓和下来。她坐在脚踏上说:“太子让她院子里跪着。”
青姝这时才坐直身子,诧异的问:“外面正下着雨,他真让人跪在外面了?”
“嗯,听说太子气的身子不适,唤了御医。”
“这么严重?那我该去前院看看才是。”青姝放下书,准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