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洐明显对杜妙妙没那种意思,平时尽量绕着杜妙妙走,再不然就去茶室喝茶,或者找宋筠白芷对弈。
之前沈洐说要来京城找人,可也没见他怎么出门。
言亦欢心道,沈洐说的有缘相见,不会就是守株待兔,等他那位故友从天而降主动走到他面前吧?
虽说今朝醉生意兴隆,每日来来往往也有不少客人。
可京城这么大,两个人若没有提前约好时间地点,哪那么容易碰到?
但这是沈洐的私事,他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只是有一点让言亦欢很不爽。
自从沈洐一来,成天卖弄学问跟宋筠、白芷谈书论画,再加上有个杜妙妙总是凑在其中阴魂不散,反而显得他像个外人一般。
虽说几人每天都会碰面,但他就是觉得已经很久没单独和白芷喝酒聊天了。
这天沈洐又想叫着白芷去茶室品茗对弈的时候,言亦欢终于忍不住了。
他笑着对白芷道:“我昨日碰到表哥,他说表嫂这几天都在忙婚礼的事情,所以没时间出来。不如我们下午过去看看,婚礼要准备的事情繁多,万一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呢?”
沈洐收拾棋子的动作微微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收拾起来。
白芷想了想,几日不见她也很想念月汐,于是和宋筠打了声招呼,跟言亦欢一起前往东宫。
沈洐靠在窗口看着他们离开,眼底眸光微动。
杜妙妙也站在不远处,看着言亦欢和白芷并肩同行的身影,暗暗翻了个白眼。
东宫。
此时距离大婚还有不到一个月,尚衣局早已开始准备皇后大婚的喜服。
虽说时间稍微有些赶,但是全京城最好的绣娘都汇集在尚衣局,确保不会因为喜服的制作时间而延误婚期。
下午,尚衣局的宫女再次来到东宫,为太子妃试穿婚服,如果哪里的尺寸不合适也好尽快修改。
喜服布料采用珍贵无匹的金凤缎,色泽艳丽质地细腻柔滑。
上面用金线绣着展翅翱翔的凤凰,金色凤凰光泽闪耀栩栩如生,尾羽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衣襟和袖口嵌着南海珍珠,腰封上的金累丝红宝石流光溢彩,凤凰朝阳金丝凤冠更是庄重华丽。
白芷帮着宫人一起为凌月汐更衣,只觉得天上的神女也不过如此了。
尚衣局宫女将需要调整的地方一一记下,带人告退。
凌月汐拉着白芷到花厅说话,言亦欢和谢枭则在书房大眼瞪小眼。
谢枭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得知言亦欢是和白芷一起来的,还是提醒了一句:“你要是真对人家有心思,最好早些把话说清楚。”
免得像他之前一样,绕了那么多弯路,还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
“什么心思?”言亦欢不明所以。
谢枭淡淡嘲讽:“傻子。”
言亦欢不高兴了,“我好心带白芷过来,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你怎么还骂人呢?”
谢枭心道这个表弟虽然表面花花肠子多,但不开窍的时候也是真不开窍。
“你最迟下个月就得回岭南,回去后舅父不会允许你继续乱跑,你下次来京城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谢枭问:“难道你打算回去后,就跟舅母给你选的世子妃成婚?”
言亦欢摇头,“只要我不喜欢,母妃是不会勉强我的。”
谢枭无奈看他一眼,点到即止:“你再好好想想,别等人家嫁了人,再后悔莫及。”
嫁人?
听到这两个字,言亦欢眉头一紧。
等他回到岭南,山高路远,以后再想回京城见表哥、表嫂、宋筠以及白芷,就难了。
表哥表嫂夫妻恩爱,自然不用他操心。
宋筠开着那么大的酒楼,也过得逍遥自在。
但是白芷呢?
之前白芷说过,等参加完表嫂的婚礼,就要回花溪城照顾她的祖父。白芷那么优秀,或许再过一年半载,她也会找个当地的青年才俊成婚。
白芷以后会嫁给别人,这个念头让言亦欢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言亦欢回想跟白芷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刚开始,他以为白芷是男子,因为她和表嫂走得近而讨厌她,甚至灌她喝酒。
后来,他意外撞见白芷的女儿身,只觉得心中懊恼,后悔之前不该那样欺负她。
再后来知道白芷被家人虐待,他觉得气愤;得知白芷的遭遇,也想保护她。
白芷被挟持那次,他心急如焚,不顾暗卫的阻拦,冲进火场救她,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不能看着白芷死,却没有深想自己为何那般着急。
再再后来,又意外得知,他从前认识的那个阿汐早已经死了。
是白芷陪他喝酒、陪他说话,照顾了他一夜。
这些时日,他们朝夕相处,他早已习惯身边有白芷陪伴,看到沈洐拉着她对弈心里会不舒服。
之前为了让杜妙妙死心,他故意在杜妙妙面前说要娶白芷。
其实,说出那句话时,他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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