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王爷的脸色越来越冷,长青硬着头皮道:“王妃一路上几乎没有露面,还给踏雪无痕做了伪装,甚至在沿途留下一些错误信息……暗卫们也尽力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知道事情没办好就没办好,找借口只会让王爷更生气。
如果是长风和长云在,一定不会像他这么没用。
长青耷拉着脑袋,带领侍卫们齐齐跪下,“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冯管家帮着打圆场:“王爷,王妃聪慧谨慎,连咱们府里的暗卫都能甩开,这也是好消息呀。王爷再给他们一点儿时间,只要王妃在某个地方落脚,一定很快就会找到王妃的。”
谢枭缓缓掀开眼帘,声线沙哑:“罢了。过两日将朝堂要紧之事安排妥当,本王亲自去接她回来。”
冯管家大惊:“王爷,这种时候,您怎么能离京呢?”
皇上因为头疼而无心朝政,王爷和瑞王在朝中几乎针芒相对,瑞王满心算计,而且身后还有陈贵妃以及一干老臣鼎力支持。
如果王爷在这个时候离京,瑞王必定借机生事!
王爷若能在三五日赶回来也就罢了,万一在外面耽误的时间久了,朝中会发生什么,可就不好说了啊!
长青也跟着道:“是啊王爷!再给属下们一点时间,一定可以尽快找到王妃!”
“那就给瑞王那个蠢货,找些事情做。”谢枭冷冷看着长青,“找人找不到,难道闹事还不会吗?”
原本他不屑用这种低级手段,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虽然瑞王现在还不能死,否则他没办法离京。但只要他离京这段时间,让瑞王那个蠢货自顾不暇,没时间兴风作浪就好。
长青张了张嘴:“会、属下一定会。”
*
卧鹿城与花溪城相隔数百里,但是有踏雪无痕这匹良驹宝马在,不到两日,凌月汐一行人就踏着晚霞,走进花溪城的城门。
松风之前来过花溪城,对这里较为熟悉一些,进了城门后,松风先赶着马车找客栈安顿。
凌月汐则戴好幕篱,带春棠在街头随意逛逛。
正是日薄西山之时,霞光绚烂晚风徐徐,秋菊、月季迎风而摆,人间烟火气十足。
花溪城跟凌月汐想象中一样,是个户户有花的世外桃源。
街头巷尾有不少摆摊的商贩,来往行人络绎不绝,百姓们笑容放松,看起来生活的很是惬意。
春棠在凌月汐的示意下,在街头茶摊买了两碗茉莉汤,“老伯,跟您打听个地方,您知道花溪楼怎么走吗?”
卖茶水的老伯闻言笑道:“小姑娘,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吧?”
春棠扶着凌月汐坐下,接过茉莉汤放到她面前,又冲老伯笑着点了点头,“是呀。”
坐在茶摊另一桌的客人也笑:“咱们本地的,怎么会有人不知花溪楼呢?那可是咱们花溪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
老伯抚着胡须,爽朗笑道:“花溪楼酒好菜好歌舞更好!到了花溪城而不去花溪楼,那就是白来一趟咯!”
旁边卖点心的大娘也热情插话:“若有缘得见花溪楼那位堆金砌玉的宋公子,更是不虚此行!”
“嗯嗯嗯!”旁边卖脂粉的姑娘正准备收摊,闻言也跟着点头,“没错。宋公子实在是个妙人,来花溪城的游客啊,好多都是冲花溪楼来的,而到花溪楼的,又有一半是冲宋公子来的!”
老伯顿时不赞同了:“你们这么说就肤浅了,好像花溪楼除了宋老板,别的优点就不值一提似的。你们怎么不说楼里酒菜一绝,而且景美歌舞更美!”
大娘争论:“宋公子是个妙人儿,跟花溪楼里别的东西做得好又不冲突。”
春棠听得头都大了,连忙拦住两位争论不休的摊主,“您二位还没告诉我,花溪楼究竟怎么走呢?”
几人同时伸手,指向花溪城最中心的位置,异口同声道:“这不就在那儿吗!”
恰在此时金乌西坠,花溪楼瞬间亮起了无数灯盏,整座高楼在璀璨灯火映衬下,简直金碧辉煌。
足足九层楼的高度,站在花溪城内任何一个位置,只要抬起头,都可以看到这座飞檐斗拱奢华无比的酒楼!
春棠一双眼睛简直目不暇接,喃喃道:“天呐,这简直比京城的得月楼还要豪华!”
“哈哈哈!”老伯笑道:“莫说京城,放眼整个天下,也再难找出第二座比花溪楼更好的酒楼咯!”
春棠凑到凌月汐耳边,小声笑道:“小姐,没想到表公子在花溪城这么有名,生意做得还这么好。咱们以后要是在花溪城落脚,也算有个照应了。”
凌月汐无声扬了扬唇,却并没有春棠这么乐观。
原主和外祖家这么多年都没有往来,和这位大名鼎鼎的‘表哥’更是见都没见过,还不知宋筠对她是什么态度呢。
若他认自己这个表妹,愿意帮她澄清身世自是最好。
若他不愿意帮忙,她也不会强求,再想其他办法就是。
她转而想到,既然决定在花溪城安顿下来,谢枭如果找她,估计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不过和离书在手,即使他找过来,她也不会跟他回去,而且这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