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这人不是早就不问世事了么? 当初他将神使之职全权交给沧灵,就隐居山野不再插手巴方政务了,可是这次大战在即他再次出山,又是为何?
巫玉不相信此事只是凑巧,“大祭司,估计着是在外面呆的厌倦,想要回来重操旧业了。”
巫玉眼底闪烁着阴冷的讥嘲。
“可是大王,如此一来,咱们的计划定然要受到阻碍。”
“大祭司,在巴方的势力不容小视,准确的说,在朝中有一半的人暗地里是以大祭司马首是瞻的。”
“况且… ”丘木有些犹疑的看了眼巫玉的脸色,又继续为难的说,“圣女是大祭司的亲传弟子,属下恐怕大祭司这是为圣女而来,咱们不得不防啊。”
听到丘木说到那个人,巫玉漆黑的鹰目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丘木所言不假,大祭司对待沧灵疼爱有加,当初沧氏一族获罪要不是大祭司顶住压力将沧灵推上了圣女宝座,沧灵早就跟沧氏族人一起死了。
后来也因为他利用手上的势力守护着沧灵,才躲过祁家一次又一次的明枪暗箭,可以说只要有大祭司一日沧灵在巴方就不会有半分危险。
真是不知道大祭司这个时候跳出来想要干什么,难不成要帮沧灵复仇?
这个想法让巫玉觉得很是荒唐,虽然大祭司实力不容小视但是现如今巴方在自己手里早就经过几轮清洗,重要的位置均是忠诚于他的心腹,想要夺权无疑于白日做梦。
一旦神权与王权相悖,那么巴方将会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到时候两败俱伤受苦的只有巴方百姓,想必这个结果他大祭司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不然当年他也不会面对沧氏灭门而无动于衷了。
说到底,心中有大爱的人注定会畏首畏尾投鼠忌器。
“咱们在他身边插人,他就真的无动于衷一无所知么?”
“大王的意思是…”
巫玉悠闲自在的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嘴角挂着一抹凉薄的笑,眼中那种不屑一顾的样子,像是根本不在乎这些小手段,“你说,孤是不是最近太仁慈了,才让别人对我巫玉产生了什么误解?”
丘山闻言不禁心里打了个冷颤,大王这两年虽然不这么暴躁了,但是只要想起当初他对待敌人的办法丘山就觉得头皮发麻,什么抽筋扒皮都是轻的,巫玉凶残恐怖的地方在于他不止杀人的肉体更折磨人的灵魂,让人在生死的极限里来回挣扎。
既给了人希望又让犯错者亲眼看着希望在眼前破灭,就像猫在享用美食之前一定来来回回捉放老鼠,直到猎物从灵魂到肉体全都被恐惧包围才会安心的享受猎物的美味。
他有种直觉,这样的巫玉好像并不是随口说说,丘山瞳孔一缩,决定试探一下巫玉的意思。
“大王,臣觉得,大祭司虽然和咱们政见不同,但是要是好好与他商量也不一定不能得到他的支持。”
“大祭司虽然顽固,但是年事已高,其实对咱们的威胁应该不大。所以,咱们是不是…”
听到这,寂静的水寨里响起森然的冷笑,丘山听得就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剐蹭着耳膜,让人浑身不自在,可是又不敢在巫玉面前露出胆怯的神色。
只见巫玉恣意的坐在王座上,单手捏着高挺的鼻骨,将有些狰狞的神色藏在阴影里,“年事已高不更容易出意外吗?”
丘山闻言虎躯一震,猛然抬头看向上首君王那晦暗不明的神色,睁大眼睛似乎要辨明君王是否在开玩笑。
谋害神使是要承受烈火之刑的,王权神授,即便是大王要是犯下斩杀神使的大罪也是要削去王位被宗族严惩的,这个结果不是他们能承担得起的。
“大王,谋害神使可是大罪,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做。”
丘山压着嗓子,尽力不让自己显得惊慌失措。
巫玉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前额,嗤笑道:“孤何时要谋害神使了?嗯?”
平淡的声音却让人感到排山倒海的压迫,丘山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跪下的冲动,他知道大王这是明知故问,可是他却不能不小心应对,“大王仁爱宽厚,自然不会。”
巫玉笑的邪魅,“好一个仁爱宽厚,果不其然还是丘山了解孤。”
“不管怎样,等明日见到大祭司再做打算,他最好能恪守自己的本职不要多管闲事,如若不然,孤就算是为巴方除害了。”
“让所有人按兵不动,想来明日朝会他定然不会只身前来。”
“大王,那咱们用不用再多调些人手,以备不时之需?”
丘山蹙眉思索了一瞬。
巫玉眸子一闪,淡声道:“用不着,那人是千年的狐狸修成的精怪,从来不会做蠢事,一手的算盘打得响得很。”
“依孤看来他要是想鱼死网破就不会放任沧氏阖族尽灭了,既然如此,那咱们且看看这位大祭司有什么话一定要在朝会上讲。”
丘山虽然对巫玉如此潦草的做法不甚赞同,但是,既然大王已经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再多说,“大王圣明,哦,还有件事,本应该前两日就要禀报大王的,只是一直忙着战备一时没有脱开身。”
“两日前,祁氏家主祁云来找我,说是王上大战在即,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