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酒店西边的大道一路向北,大约一公里的位置,是一条穿城而过的河流。
河流两岸原本是一块挨着一块的好的农田,但是现在,这些好的农田,已经陆陆续续变成了房屋。
而在河边位置最好的一块土地,耸立着一个清真寺。
这就是木沙的修行场所。
此时此刻,木沙正坐在河边,看着流淌的河水,嘴里念念有词,但是细听之下,却又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打乱了他的思考。
一个看去20来岁的年轻人,急吼吼地来到他身后,焦急地说道:
“木沙阿訇,您让我们看的萨赫先生的酒店,就在刚刚,酒店方向传来十几声枪响。”
“您看?”
十几声枪响?
木沙的眼睛在一瞬间瞪大,下意识低头,开始掰着手指头算时间。
算了一会儿,他瞪大的眼睛里,出现了一抹狠厉。
作为一个清真寺的阿訇,他自然有属于自己的渠道。
林语和他交谈时,说的是哪些人,他自然很清楚。
但是他没想到,原本以为白沙瓦这里勉强算是一片净土,可是没想到,这里居然已经成了筛子。
闭眼深吸一口气,他平静地说道:“如果真主降一点灾害于你,那末,除他之外,绝无能解除灾害的如果他欲降福利于你,那末,任何人也不能阻拦他的恩惠他把那恩惠降于他所意欲的仆人他是至赦的,是至慈的。”
“现在,我们的主,对我们的那位朋友降下了考验!”
“如果他能通过考验,那我们就能继续合作。”
“如果他无法通过真主的考验,那么,我们的合作,就到此结束。”
“啊?这……不太好吧?”年轻人挠挠头,一边回头看向南方,一边发问。
而这一刻,木沙也慢慢扭头看向南方,目光平和地回应道:“没什么不好的。”
“你传下话去,留心酒店周围可疑的人。”
此刻,他们口中,被真主考验的林语,已经爬楼顶,正在布置防偷袭装置。
一根木棍斜斜地靠在了楼梯口的铁门,木棍后面,还绑了一个易拉罐。
只要门被人推开,易拉罐就会落地,然后发出声响,足够人反应过来。
萨赫的这家酒店,坐北朝南,主楼就是林语等人居住的这一栋楼。
足足有7层楼,是周围五百米范围内最高的建筑,是天然的狙击点。
林语将一层细纱布包在镜头,做好防反光的准备。
这才拿着望远镜,小心翼翼地探出女儿墙,寻找周围可能存在的敌人。
结果,刚把望远镜探出女儿墙,就看到东边大约一百米的一栋三层楼楼顶,有一个大兄弟在摆装备。
在望远镜里,林语看得很清楚,这大兄弟手中的枪支,和自己的枪支一样,都是。
就是这大兄弟摆弄装备非常的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他。
不多时,这大兄弟用两块砖架好枪口,瞄准了酒店正门,然后,拿起旁边的对讲机,开始说话。
看了一会儿对方的嘴,林语忍不住摇头。
可惜对方说的不知道是什么语言,唇语读不出这家伙说的是什么。
算出这人和自己的距离,林语又偷偷摸摸地用望远镜标记其他楼顶,还有道路的人。
也许是因为枪声的缘故,西边路口那几个擦皮鞋的小孩儿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空荡荡的街口,还有随风飘荡的碎报纸纸片。
东边,那个卖酸角汁的男孩儿还在,只是换了一个位置。
换到了一家关着门的卖馕的店铺门前,而他背挂着的酸角汁壶已经不知去向,换成了一把不知道几手,或者就是出自白沙瓦的47。
此刻,他正贴着墙角,将目光投向酒店方向,非常谨慎。
林语望远镜顺着他看的方向移动,落到饭馆门前。
和其他店铺一样,这家饭馆也跟着关了大门。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其他人,他又回到刚才的位置,继续看着那个狙击手报点:
“东边大约130米的那栋红色3层小楼楼顶有一个狙击手,用的是,枪法不知道如何。”
“之前那个卖酸角汁的小孩儿,把他的酸角汁壶扔了,换成了47,正藏在东边那个卖馕的店铺角落。”
“我这里再找一下其他人,第一枪我会打其他人用来确定枪支精准度。”
“第二枪才会打对方,伱们打的时候注意点,人别出现在窗口,打两枪换一个位置。”
就在这时,一阵要完要完的声音,从西边的城区传来,转过望远镜的镜头,林语发现是一辆警察局的车。
警车自南向北,沿着西边的那条主干道快速前进,一脚地板油越过这条街道。
几秒钟后,又慢慢的退了回来。
车辆停在街道口,林语在望远镜里,可以清晰地看到警车主驾驶脸的迷茫。
现在快到下午饭时间,按照一般规律,这正是最忙碌的时候。
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短暂停留片刻,车辆慢慢调整角度,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