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百官还未发难,顾斐便十分难过地称——
昨日,听闻诸多噩耗,王后急火攻心,晕过去,至今未醒,还在救治中。
本来听说朱御史被下大狱,后宫又接连出事的言官,到嘴边的弹劾就这么噎了回去。
合着,朱御史不冤?
该不会是朱御史将王后气晕过去的吧?
这……
陛下这般忧心的模样,王后的情形怕是不好。
“葛维历,你与陈武还有大理寺、刑部,限你们三日之内,抓住真凶,还王后一个清白,还后宫一个安宁,还京城一个太平!”
顾斐学会了暴君的经典动作——拍桌子。
不难学,效果也好,但就是,废手了点。
压力又给到了葛维历,他觉着刘尚书看他的眼神已经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立即拔除。
顾斐去了慧嫔寝宫。
而秦歆——拿着他的令牌,带着几名高手偷偷出宫了。
假借昏迷救治之名,实则,她出去查线索、找柳明月。
顾斐身边耳目众多,行动实在是不便,且没有秦歆的好身手。如此,俩人倒是分工明确——
辰王负责宫斗这局,王后负责查案权谋这局。
系统甚至都表达了抗议:你是宠后啊!为何不躺着安心等陛下去解决问题?
秦歆懒得搭理它这被封建思想夹过cpu的逻辑。
顾斐分身乏术的能指望他解决啥?有这个等的工夫,她都将花脸的太后找到,直接给寿康宫那位一个大惊喜。
以毒攻毒,一劳永逸。
顾斐带了穗丰,慧嫔的尸身还在她寝宫。顾斐命人叫了个仵作来验尸。
陈将军在一侧。
穗丰则是得了顾斐的示意,在慧嫔寝宫搜查线索。
“回禀陛下——慧嫔娘娘非是自缢身亡……而是死后再被吊上去的!”
自缢会造成尸体颜面苍白,部分上吊尸体可见舌骨的骨折,舌尖外露,而慧嫔,通通不符合。
仵作很快就验出了结果。
顾斐接过仵作的验尸结论,上面写得很清楚。
慧嫔指甲里有血迹,鞋底有挣扎的磨痕,绳子受力方向不一致,死状也与自缢不一致。
有了“验尸报告”,宫中的谣言便不攻自破,至少,妃嫔们便清楚,这是针对王后的陷害,慧嫔是被杀,揪出凶手,她们才是真的安全。
但光有这个说服力还是差了点。
“这是什么?”
顾斐在慧嫔的妆奁处,找到一个长而窄的盒子,上面落了锁。
被陛下问到,慧嫔的宫女战战兢兢地摇头。
“奴,奴婢不知……”
听说慧嫔不是死于自缢,宫人们简直要吓死了。
谁这么大胆,在宫中谋杀陛下的妃子啊!
“慧嫔身亡前,可有见过什么人?”
将盒子递给侍从,顾斐又检查起了慧嫔的桌案——
笔墨纸砚。
绝笔书鉴为是慧嫔的笔迹……
那么,慧嫔死前一定和凶手待了会,受其胁迫才会写下绝笔书。
桌案干干净净,显然被收拾过。
“回,回陛下,娘娘那夜说是睡不踏实……唤,唤了宫女红儿陪同。”
“红儿何在。”
顾斐坐在桌案前,耐心十足地找了一圈,最后找到一只耳环。
他看了眼,普通的银耳环,不会是慧嫔戴的。
那——
“奴婢参,参见陛下!”
唤作红儿的宫女小脸惨白地上前,低头跪着。
“慧嫔生前可有异样?除了你,还见过谁?”
“没,无,无任何异样。娘娘就是睡不安稳,让奴婢陪同了一小会,然,然后就吩咐奴婢下去,再然后……没过多久娘娘便……”
顾斐看着这说话紧张到发抖的宫女,再听这话,便沉了声线。
“所以,是你第一个发现慧嫔自缢的?”
红儿揪着衣摆,点头。
“你撒谎。”
顾斐三个字落下,红儿吓得微微抬头,但不敢直视顾斐,只摇头如拨浪鼓。
“没有,奴婢不敢!”
“你说她无任何异样,那为何胆小怕事的慧嫔夜深了将你遣出去?那你又为何事发没多久便前来查看,并那么快地发现了她的尸首?”
顾斐看了陈武一眼,后者这个大块头,立即往红儿面前一站。
“从实招来!说,是不是你杀的慧嫔然后伪造成自缢的?”
陈武这么一吓唬,红儿立马磕头求饶。
“不,不,不是奴婢做的!陛下明察啊,奴婢不敢杀娘娘……”
“搜一下她的房间。”
顾斐将耳环递给穗丰,示意他去搜下另一只在不在红儿房中。
这一小插曲,并未被胆战心惊的红儿发现,她只沉浸在求饶中。
“不是你做的,那还不说实话?到底谁来见过慧嫔,你再不说,孤便——”
后面的话不用顾斐说,陈武将佩刀一拔,架在红儿的脖颈上,便立竿见影。
红儿吓得立马哭了。
“陛下饶命,奴婢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