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手有点抖,阿瑟特帮她推开了门。
安雅进入房间,站在门口,只见从阳台的阳光中,走进来一个身影,比安雅记忆中瘦小了很多,也许是安雅长大了吧。
当看清爸爸苍老了许多的脸时,安雅捧着花哭着扑进了爸爸怀里。爸爸从衬衣兜里拿出手帕,替安雅擦了擦眼泪。安雅这才发现,这是小时候从华国带到索来国准备当手信送的手帕,自己给穆萨那条同款。
帕子已经变得很薄,边缘也有些破烂拉丝了。爸爸看安雅盯着手帕看,便笑着说:“这些年爸爸一直带在身边呢,是小雅选的款式呢!看到它就能想起小雅,那个时候你才这么高。”
安雅哭的更凶了。
哈尔见状赶紧上前,抢过安雅怀里的花说:“压塌了,花要压扁了,我来把它插起来,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啊?”安雅抬起头来看哈尔。
“是真的,他从小就是爱哭包。你别惹他了。”阿瑟特笑着走过来补充道。
安雅这才止住了哭。
随后父女二人开始扯起来家长里短的事情,安雅告诉爸爸,妈妈后来带着自己回了四川老家,苏西一家现在在米国,上次见到苏伯伯,他还问起你,并且告诉自己爸爸可能是在索来国失踪的。自己却不记得当时的事情了。
爸爸则简短的告诉了安雅这些年的经历。他说自己一直和助手一起被扣在索来国行宫里,其实也没有受苦,只是在负责古籍的翻译和整理工作。对他来说唯一折磨的地方,就是长时间见不到家人。
后来叛军占领了行宫,也是想让爸爸修改一下翻译好的古籍资料,想从历史角度找到自己叛乱的合理性证据。爸爸和助手一边应付着他们,一边悄悄把原版备了份。
所以叛军倒也没有在吃喝上亏待他们,只是平时都不让他们出门,有点缺少运动,腿脚变得有些不太灵活了。
安雅这才注意到床头放着的拐杖,爸爸也还不到五十岁,居然已经需要用拐杖了,眼睛一垂,又低落了起来。
不过她倒也没忘记昨天想了一整天要问爸爸的问题:“爸,当年是谁绑架了你?又为什么我一个人回了国没有一起被监禁呢?”
安平阳听到这个问题,想起前天穆萨来跟自己说过的话,现在叛乱人士正在蠢蠢欲动,什么都别让安雅知道才是保护她的最好方法,包括她的身世。
于是便摇摇头,说:“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爸爸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好像那个时候刚好跑出去玩了不在。绑我的应该是上上一任国王,为了让我帮忙修史,粉饰掉他弑君的罪名。”
“那不就是?”安雅说着扭头看向阿瑟特。阿瑟特点点头,然后快速把目光移到了一旁。
“因为是被囚禁在国外,索来国当时没有跟华国建交,又被封锁了消息。所以不论是你们外事机构,还是哈桑姆亲王,也都没有打探到消息,直到叛军占据了行宫,我们才收到情报。”阿瑟特看着窗外的阳光,简单的跟安雅说明了情况。
“都怪爸爸,当年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还把你带上,幸好你没有出什么危险。”安平阳面露愧疚之色。
“我觉得还是得怪我,我贪玩都没有在爸爸身边陪着你。”安雅摇摇头说。
“行了行了,你们俩也别抢着背责任了,那不是还怪那家子疯批国王吗?他们那家族的人都不太正常。”哈尔插好花,一边把花瓶放在床头柜上,一边插话。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对着阿瑟特说:“对不起,我说的不包括你。”阿瑟特无奈的撇撇嘴。
安平阳听到哈尔这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讶地看看阿瑟特,又看看安雅,然后指着阿瑟特问:“这么说,你是?”
还没等阿瑟特回答。哈尔的随从敲门进来通报:“苏谛斯家族的乌尔莎前皇妃来了,想要见安先生。”
阿瑟特皱起了眉,快速地站到了房间不起眼的角落去。
不一会,门打开了,乌尔莎带着侍从和礼物进了屋,看见哈尔站在花瓶旁,便说:“刚好,哈尔你来帮忙把这束花拿去插一下。”
然后扫视一下房间,看见安雅愣了一愣,最后眼光扫到站在角落的阿瑟特,说:“你这个不孝子,看到妈妈也不打招呼吗?不是改了名字就可以不认妈妈的,米扎尔。”
阿瑟特这才走上前来:“给乌尔莎殿下问好。”并没有接乌尔莎的话。
乌尔莎有些气急败坏,指着哈尔说:“你爹哈桑姆亲王,当年说留下米扎尔是为了保护他,这下倒好,保护了二十多年,保护成一个自己妈妈都不认的人了。你们一家到底怎么给我儿子洗的脑?”
阿瑟特则在旁边冷冷的说:“乌尔莎殿下,我已经成年很久了,我想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住,是我的自由,跟你当年选择跟我的杀父仇人妥协换取荣华富贵一样的自由。请问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乌尔莎正打算发火,转念一想今天确实不是来吵架的。便看了看众人,说:“我今天来是有事问问安先生,请各位先回避一下。”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安平阳,安平阳知道她这次来可能会问自己什么,穆萨之前来也打过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