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你说什么…?” 身体剧烈地一颤,我钉在了原地! 宛若一道劈天斩地的旱天雷,将我整个人都震得粉身碎骨! 沸腾的血液,在我每一条血管中横冲直撞,强劲地冲击着我的大脑! 我颤抖着刹然失温的唇瓣,好似一条跃出了水面的金鱼,一时间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仇天云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身体里的森森白骨,每一寸,每一根,都是涂姬的吗?! 都是那个玥邪等候了千百年,以命作誓也要守护的涂儿的吗?! “哼!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仇天云也随我停下了脚步,茫茫夜色中他转过身,朝向我的方位,“你虽然是一具肉体凡胎,但你的骨头,却是那只恶狈的! 曾经你酿下的滔天大祸,这辈子,该你去偿还了!” 我忽然就听不懂,仇天云他在说什么。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喃喃地摇摇头,“你刚刚还说,你祖师爷他……” “对!我是说了,祖师爷由于没有答应你替骨的要求,死在了你的手下!但你这只恶狈不择手段,让祖师爷他老人家即便在逝去以后,仍然日夜不得安宁,逼迫祖师爷的女儿,为你替骨!” 仇天云恶狠狠地说道。 寒凉的夜风,吹干了我额头冒出的冷汗。 树叶“沙沙”地响着,我下意识地打了寒颤。 “不…你在骗我,”我做着最后的狡辩与否定,“我今年才十八岁,我出生的时候,她早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 “你真的很愚蠢啊!你知道何为‘替骨妖术’吗?”仇天云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所谓‘替骨妖术’,就是摘下自己身上某一处的骨头,加以打磨,再嵌入他人的体内,与他人的白骨相融,使自己的生命或者某种特性,得以延续。 你好好回想一下,你有没有做过手术?你的身体里,有没有植入过什么外界的东西?” 仿佛被一盆寒凉刺骨的冰水,兜头浇灌! 是啊! 仇天云说的对啊! 小时候,我后妈给我制造的那场车祸,我死里逃生,胯骨和腰骨上都打了不少的钢钉和钢板。 怪不得…… 怪不得在那些X光片上,我都没有再找到任何钢钉、钢板的迹象,原来它们本身就是用涂姬涂儿的白骨,打磨而成的! 这也很容易就解释了,为什么医生会说我的骨质和别人不同,为什么我能在受了那么重的剑伤以后,还能康复得如此之快! 我忽然也能理解,玥邪那句“为什么你身上的气息,却和她一模一样”了…… “怎么会这样呢……” 辛酸的泪雾,浸湿了我眼眶中,属于玥邪的那双碧蓝的眼瞳。 “不然你以为在等你出院的这几天,我在忙什么?我不过是去了祖师爷的坟墓,召唤了祖师爷的魂魄,听祖师爷亲口和我说了这些罢了!”仇天云跺了跺脚,“我的话,你信与不信,仅供参考,或者可以问问你的温玉公子。” 温玉公子? “阿簪?” 我猛地回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刚才还被我牵着一路上山的阿簪,居然默不作声地消失了。 我赶忙伸手摸了摸衣服上的口袋。 果然,阿簪重新变回了水润细腻的白玉发簪,静静地躺回了我的口袋。 那么阿簪,他在逃避什么!? 换句话而言,他到底是阿簪,还是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温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