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腾还携着一丝奶音的笑声响起,并逐渐转变成一种格外可怕的尖笑! 毛骨悚然的诡笑声,伴随着阴风的嘶吼,回荡起一层又一层的回音,充斥在钟鼓楼内的每一个角落! “不好!这是噬舍!” 黑暗中,只听张天禄惊吼一声! 而对于夺舍来说,“噬舍”要比它远远更为可怕得多。 瑞瑞他不仅占据了小腾的躯体,还在用可怕的煞气吞噬小腾的血肉与皮骨,令小腾成为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真实的恶鬼! 到底是有多深重的怨气,才能使瑞瑞那么小的孩子懂得噬舍?! 眼下,明明所有的蜡烛与光明都熄灭了,明明夜空倾照下来的月光,也都被闭合的木窗隔绝在外了。 可我眼眶中玥邪的这双眼睛,依旧能使我神奇地看清黑暗中的一切。 那条拴在小腾脖颈上的法链,被生生扯断,张天禄单手掐诀,蠕动嘴唇飞快地默念咒语。 “妈妈为什么要和他一起杀死我?为什么不允许我活在这个世上,弟弟是妈妈身上的肉,难道我就不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吗!?” 彻底占据小腾的身子而变成恶童的瑞瑞,腾空扑向了庞丽! 他的四肢像是长了吸盘,牢牢地粘在庞丽的身前。 无论庞丽怎么用尽全力地甩动身子,瑞瑞都稳固不动,用发黑变腐的小手,死死掐住庞丽的脖子! 庞丽的前夫,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根本看不清在黑暗中发生了什么。 唯有白柯听到庞丽的惨叫,摸着黑,去阻止想要掐死庞丽的瑞瑞! 张天禄几次念咒,却都没有对瑞瑞起到任何的作用,庞丽撕心裂肺的痛喊听着越来越惊悚。 妄尧忍无可忍,狠狠抽了张天禄一扇子,怒骂道:“这不是献舍吗?献着献着变成噬舍了?” “我也没想到这孩子怨气这么重!” 张天禄慌忙解释着。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然不好收场。 就算瑞瑞是同前夫生下来的孩子,就算庞丽与前夫结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可庞丽终究是瑞瑞的亲生母亲啊! 虎毒还不食子呢,庞丽是怎么忍心和白柯痛下毒手的? 见张天禄的咒语不好使,黑暗中,亮起了一道手机的光。 “报警吧,报警吧,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庞丽的前夫被吓得够呛,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 但就算报警,能有什么用呢? 这种超自然的灵异现象,警察该怎么处理得妥当? 瑞瑞利用小腾的身体说出来的话,又有哪个警察敢去相信? 混乱中,我突然想起来,妄尧的狐丹还在我体内,于是我急声询问妄尧,道:“你的狐丹不是还在我这里吗?你教我,教我现在该怎么做啊?!” 妄尧的脸上,不易察觉地闪过几丝古怪。 隔了片刻,他才朝我“嘿嘿”一笑,回我说道:“其实我已经取出来了。” 沉浸在黑暗里,我愣愣地盯着妄尧。 或许是凭借女人的直觉,我忽然察觉到妄尧似乎瞒了我一些见不得光的小心思。 他与我之间,也许远远没有那么简单的关系。 而我来到这座道观,见到张天禄,又在这里碰见玥邪,好像也都与妄尧存在着某种密切却又隐形的联系。 眨了眨眼睛,我声波很平地对妄尧说:“那你还不快去阻止瑞瑞?” 我才说完这句话,就感觉一股绝冷无情的气息,蓦地从背后横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