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声尖叫,吓得一甩手腕,从地板上麻利地跳了起来! 捂着湿漉漉染着血的手腕,我连连向一旁躲开,待我的目光重新移向刚才蹲着的位置时,我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人手? 分明是一只…一只…… 一只血淋淋的动物爪子?! 再细细地看,竟是一只猪蹄! 我吃惊地张了张嘴巴,壮着胆子重新走过去,这次换我一把抓住那猪蹄,直接把它用力地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这一瞬,若不是我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我的脚下,居然是一只半身沾血的小猪崽正奄奄一息,而它的脑袋,被一条与手腕同粗的青蛇给紧紧地缠了起来! 一片片青色的蛇鳞,闪着光滑油腻的光泽。 猪仔的整颗猪头都已经被它咬瘪,就像程美琦说的她们舱房衣柜里的那只死鸡一样,眼珠子都从眼眶里挤了出来! 浓郁的血腥味儿,渐渐弥漫在空气当中! 心脏在胸膛里狂跳,怎么会这样? 之前我们四个在这里呆了那么久,都没有人发现床下有只猪崽,它到底是什么时候跑进来的? 还有,这条蛇呢?! 为什么我们的舱房,会出现猪和蛇? 程美琦的舱房,又会出现被咬死的鸡? 除了我们以外,是不是还有别人的舱房,也会出现这些奇奇怪怪的动物? 此时的我都忘记了恐惧,急忙拿出手机,对着猪崽和青蛇拍了张照片,给苏潦发了过去,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焦急地等待苏潦的回复时,刚刚还留有最后一口气儿的猪崽,终于一动不动地死了过去,它的身子不再有任何的起伏,很快四肢就变得僵直。 青蛇的蛇身也不再收缩,而是渐渐地松懈开来。 接着,更诡异的一幕,只见一只褐色的虫子,挣扎着从猪崽血肉模糊的眼眶里爬出来。 它背后单薄的翅膀,被鲜血浸湿,扑棱了几下也没能飞起来。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那支苏潦给我的朱砂笔,围着死猪崽的一周画了一个猩红的圆圈。 果然,那飞虫触碰到红圈时,就听“呲”的一声,好像整只虫身被火苗烧了似的变得焦黑,冒出了一缕白烟后,便死在了原地。 我咽下一口唾沫,正愁要怎么处理猪崽的尸体和青蛇呢,我的房门就被一阵急促的力道敲响了。 “狐王仙君的小弟马?” 苏潦的声音,隔着门板也听得清晰。 没想到苏潦竟直接找到了我的舱房,我赶紧给他打开了房门,示意他可以进来以后,苏潦反手关上了房门。 都不等我说话,他大步跨过我的身旁,拎起地上的猪崽尸体,连犹豫都没犹豫就敞开阳台的玻璃门,远远地把它丢向了舱房阳台栏杆外那苍茫夜色笼罩的海水中了! 我亲眼看着,那条青蛇并没有袭击苏潦,而是迅速顺着栏杆爬走消失了。 “那条蛇和你是一起的?”我也跟随苏潦来到窗台上,吹着咸咸的海风,“不会是你仙家的手下吧?” “是啊,”苏潦闻言,侧头朝我暖暖地一笑,“是我仙家命令它们来的,给我仙家办事的。” “所以这艘船上,到底有什么?” 我直直地盯着苏潦清澈的眼睛,暗示他不要隐瞒我。 苏潦不悦地叹息一声,一张清嫩的容颜写满了无能为力。 “狐王仙君的……” 我打断他:“我说过我叫陆清鸯。” “清鸯,这世上有很多不公平、甚至残忍至极的事情,我们也许只能尽力去做到最好。” 苏潦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似乎故意在扯远话题。 我也不管他的打岔,把我最大胆的猜测,毫不忌讳地问出了口:“所以那些猪、鸡,是祭品吗?” 是啊。 我不得不想到上一次我假扮车姑子,坐着权哥的货车去黔城,把车上那些腐肉献给蜾蛊虫母。 那会儿的蛊母就坦白过,说它的主人,是南海金蚨王。 苏潦听了我的话后,他眼底闪过了一丝讶异,随后,又低头挠了挠鼻梁,笑道:“应该是这样…可是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我们的对手到底是什么神秘的诡物…我只是猜测,我们的船可能……” 苏潦这话才说到一半,一声刺耳的尖叫,便从门外的走廊传进了我们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