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向后连退两步,与面前的男子拉开了距离。 原本完整的酒瓶,在他额头靠上方的位置砰然破碎,一片片的玻璃渣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落! 橙黄色的酒水,也混合着一缕缕猩红的血液,顺着他臃肿的脸流淌,经过脖子,继而浸湿了他身上的工作服。 而这一言不合就把对方开了瓢的人,就是妄尧! “你、你…”男子被打得一时目怔口歪,哆哆嗦嗦地指着妄尧,“你敢打人…?” “胡说,小爷我从来不打人,因为我打的都不是人~” 妄尧勾唇,洋洋一笑,展了折扇悠哉悠哉地扇着风。 这男的收回指着妄尧的手,在自己满是鲜血的脸上抹了一把。 “啊!血、血…流血了!我流血了!啊!要死了…死人了啊,出人命了啊!” 他看到掌心里全是血水和酒水,惊恐得直接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完全没有形象地哭哭咧咧起来! 宋清蕊慢条斯理地整理好了衣服,慢吞吞地站起身来。 她没有理会在她脚下吓得快要昏厥过去的男子,而是一双涂着很浓烟熏妆的眼睛,极其妩媚地打量起妄尧来。 刚才在她裙子下瞎捣鼓的另一名男服务员,见这架势不对,赶紧夹着尾巴向着吧里逃去。 “这位帅哥是谁呀?”宋清蕊用从来没有过的媚态,无所顾忌地向着妄尧的肩头依偎过去,“鸯鸯,是你的男朋友吗?这么帅的男人,怎么就看上你这个土包子了?” “宋清蕊!” 安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怒斥宋清蕊。 “诶诶诶,离小爷远点儿。” 妄尧嫌弃地用扇梢,将宋清蕊杵开了。 “对不起,安洁,给你添麻烦了,这边需要多少钱,到时候你在微·信上告诉我,我都赔给你,我先赶紧带着我表姐走了,”我急慌慌地对安洁道歉,又扯过宋清蕊的手腕,“表姐你别闹了,赶紧回家!” 趁着酒吧的经理还没赶来,我就想着赶紧带宋清蕊走。 可宋清蕊毕竟被妖祟缠了身,耍尽各种娇柔的手段,“叽叽歪歪”地说什么也不走。 妄尧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将合拢的折扇横着咬在了齿间,一把托起宋清蕊的双腿向后一甩,直接将宋清蕊扛在了他的单侧肩膀上,这才得以离开了酒吧。 刚才还停落在树干上的神辇,不知不觉间,又化作了一辆克莱因蓝的贴地跑车。 翻开前排的座椅,妄尧七手八脚地就将宋清蕊塞进了后排的座椅上。 见妄尧有这么豪华的座驾,这会儿宋清蕊也不折腾了,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贪婪地在妄尧的车里抠抠这、摸摸那的。 妄尧的车开得很快,但是远远不及玥邪开的野。 他这几天一直暗中盯着宋清蕊,自是知道姨妈家住哪儿,只不过没有玥邪的指令,妄尧也不敢擅自打草惊蛇。 大概十分钟左右,妄尧将车停在一所老式破旧的小区内。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空气中闷热灼人的高温,并没有随着夜晚的到来而有所下降。 下了车,僻静的小区显得异常安静。 妄尧奢华的跑车,和这里格格不入。 “哎呀,帅哥,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呀?”宋清蕊眨巴着看似无辜的大眼睛,对妄尧甜甜地笑,“你是不是喜欢我好久啦?跟踪人家呢?” “你想得美啊~” 妄尧又捏着折扇,将宋清蕊推出去好远。 “我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妖气,我们要该怎么办?”我问妄尧,“你可以帮我在这里为她驱邪吗?” 妄尧没来得及回答我,宋清蕊就对我怒目圆睁,道:“鸯鸯,你说谁有妖气呢?别以为你给我转了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 宋清蕊指的,就是上次徐洋父母给我的那笔钱,我后来又转给了她。 也是从那天晚上,宋清蕊就发生了变化。 那时的白天,我给她打电话,她还告诉我她腿上的纹身奇痒无比,我叫她赶紧去洗掉。 也不知道当初袁姐给她纹的那株白莲,现在还在不在她的大腿根儿内。 这会儿妄尧还在,我也没法去看宋清蕊那么隐私的部位,只好让宋清蕊带我们先上楼回家。 妄尧是知道姨妈家住在哪楼哪户的,他懒得跟宋清蕊耽误时间,就主动提步朝楼上走。 宋清蕊一步一扭胯地跟在我们身后。 姨妈家住在二楼,防盗门被妄尧轻而易举地用法术给打开了。 伴随着防盗门的打开,屋内一片漆黑,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和骚腥味道,也疯狂地往我的鼻腔里钻! 隐隐约约,我听到从屋子的最里面,传来十分熟悉又微弱的呼救声。 “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