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邪化作了一道鎏银般皎粲的狐影。 他丢下青蚨精,向着这个名为“墨绝尘”的男人,箭速飞了过来。 修长的狐影缠绕上墨绝尘怀里的我,再一旋身,玥邪重新化作了人型,我也就此被他紧紧地夺回了自己的怀里。 “墨绝尘,管好你的两只狗爪子,不该碰的女人你最好别碰,特别是本君的。” 玥邪落在与墨绝尘两步之遥的方位。 整座山洞,都被墨绝尘释放出来的寒冰凝冻了,通透的冰层折射着山洞里原本就不明暗的光。 一袭白袍的男人,与一件黑衫裹身的男人,相对而伫。 “我不过是在替你救人而已,”墨绝尘蒙着眼,面朝玥邪,“你看不到她快死了么?” 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像他这样低沉浑厚的嗓音。 “她是本君的弟马,”玥邪携着半分的调侃,警告墨绝尘道,“是死是活,也轮不到你来操心。” 墨绝尘站得笔直,两只不自觉就握成拳头的手,垂在身体两侧。 他看上去很像一个好战的男人,身高比玥邪还要高,至少也要一米九以上,并且浑身上下都泛着少言寡语的阴沉气息。 唯独不知道,他脸上那条黑色的缎带下,蒙着的是一双怎样的眼眸。 “狐王仙君,法力高超,人人皆知,”墨绝尘的声波,依然沉如死海,没有半点儿的起伏,“连我都能感受到这遍地的毒蜮,我不相信仙君您看不到。” 也不等玥邪再回应墨绝尘,那撑着徐洋魂躯的青蚨精,就从另外的方向,气喘吁吁地嘲笑起玥邪。 “怎么?狐王仙君为了那个女人,不打算救人了吗?” 青蚨精粗喘的话声落下,只见在我们面前的墨绝尘,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闪过了玥邪的身侧,直接杀向了玥邪后方的青蚨精。 他的速度快到卷起的风,都带起玥邪的发丝,在空中一缕缕地飘荡了起来。 等玥邪抱着我转过身,刚刚还是铁血男儿的墨绝尘,居然消失不见了。 而那个青蚨精,竟被一只无比凶猛强壮的黑色巨狼,疯狂地袭击着! 所以,墨绝尘他是一匹狼吗?! 窝在玥邪的怀里,我疼得浑身都在打颤。 可是墨绝尘说的对啊,玥邪是狐王,他怎么可能看不到这些虫子,又怎么可能看不到我被它们咬得都快要死过去了?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玥邪故意对我视而不见。 他为什么对我视而不见? 又为什么看我故意被虫咬? 我正这么思考着,玥邪就抱起我,脚踏寒冰地向着墨绝尘和青蚨精跃身过去,加入了他们的打斗。 青蚨精已经被玥邪打得落花流水了,现在又来了个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墨绝尘,更是被打得翻不开身。 虽然玥邪此刻还抱着我,但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出手,反而更像将青蚨精当做了玩具一样,逗弄了起来。 “看来你就算是死,也不会透露你在为什么人鞠躬尽瘁了?” 青蚨精终于被玥邪狠狠地踩在了脚下,玥邪一尘不染的白靴,就碾压着徐洋那张清隽的小脸儿。 “仙君岂不是在…明知故问?” 青蚨精说完这句话,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徐洋的脸对着高高在上的玥邪,露出了最后一抹笑容。 随后,他就彻底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动了。 玥邪见状,他压低了眉梢,冷哼一声,顺势抬起了脚。 而那匹黑狼墨绝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徒留满眼清白的寒冰还在山洞里没有融化。 等玥邪抱着我离开这里后,我逐渐好转起来,生命和意识似乎都在飞快地回归我的体内。 在我的魂魄重新回到肉·体时,我正仰面躺在徐洋床前的地板上。 “洋洋!洋洋你醒了吗?!” 徐叔站在徐洋的床前,和徐婶儿一起,将床上的徐洋翻了个身。 “洋洋?洋洋?妈在这里,你跟妈妈说句话好不好?” 徐婶儿带着哭腔,俯下身子去轻抚徐洋的脸庞。 似乎隔了好长的时间,我才听到一道特别虚弱嘶哑的声音,从徐洋的嘴里传来。 “妈……” 我躺在坚硬的地板上,知道徐洋醒来了,好像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值得了。 本来挺欣慰的心情,却被姚丹挑衅的声音,给抹杀了。 伴随着的,还有姚丹那双豹纹高跟鞋的鞋尖,使劲地戳了戳我的脸。 “你还躺在地上干吗呢?等着玥邪仙君抱你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