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轘辕关破了!”一早太傅府就收到了急报。 洛阳八关,司马懿了然于胸,但仍然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木案上的地图。旁边站着司马师、邓艾、司马孚等几个人。 轘辕关在嵩山中,从许昌到洛阳最近的路、便是走轘辕关,整体方位几乎是一条直线。 但是在场的司马懿、司马师、邓艾三人都不着急。因为轘辕关在山沟里,那条路蜿蜒盘旋、起伏极大,非常难走,赶时间的商贾可能会选那里,但是大军走轘辕关还不如绕行。 显然司马懿和邓艾,都不认为这是叛军主攻的方向。 听了奏报,轘辕关丢得却是十分可笑。 司马懿早先就猜测,叛军孤注一掷、直接进攻洛阳是有可能发生的事,便派人去各个关口督军,提醒守军、要防备敌军装作溃兵骗开关口。 哪料叛军一部到了轘辕关,许诺给守将五十匹绢,那蠢材就把关给卖了! 洛阳八关最险的关、就值五十匹绢。以后轘辕关、不如改名叫五十匹关。 邓艾以前与司马师很合得来,但这回显得十分沉默。司马师终于开口道:“叛军还真会直接攻打洛阳阿?” 司马懿点头道:“对。以最近秦亮的行事来看,极有可能,不能以常理度之!” 昨日洛阳城门关闭之前,司马懿还收到了一个消息,叛军已到了皋关(虎牢关)。但这一切全是迷惑人的佯攻。 皋关守军有人把叛军将领认出来了,是令狐愚的手下、兖州的武将马隆,带着一群兵屯就敢来打皋关,佯攻也是个不怕死的。 司马懿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指着地图道:“伊阙关(龙门对岸)。”说罢转头看向邓艾。 邓艾点头道:“仆、仆若是秦仲明,也必走伊阙关,且、且不应分散、兵力。” 在司马懿、邓艾跟前,秦亮那些佯攻的伎俩,完全起不到任何效果。只有庸材、才会相信叛军三面围攻洛阳周边的假象。 与此同时,司马懿要干嘛,秦亮估计也猜得很稳,因为几乎没有给司马懿选择。 秦亮先手这么逼迫,一点喘息之机都不给,司马懿只能调集主力出城大战。他不可能守城的,洛阳十二道城门,不仅不好守,而且几乎必然有人想开门! 此时此刻,任何计谋都不管用了。 因为叛将秦亮的脑子有寎!洛阳刚刚发生大事,此贼便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莫名其妙地马上起兵、速度快得惊人;然后从扬州一路杀来,守许昌攻许昌,守洛阳就攻洛阳。司马懿的任何计谋、劝说都不管用,只要司马懿不出城,判军便一定会直接兵临城下。 司马懿对护军将军司马孚道:“三弟去要一份诏令,向诸将展示。此役若胜,众将皆有平叛之功,部曲将及以上武将,全部封侯!然后开城东的常满仓,所有将士皆有封赏。” 司马孚怔了一下,拱手道:“喏!” 中外军的将军当然已经全部换了,司马师是领军将军、司马昭是武|卫将军、司马孚是护军将军。中层将领,但凡与曹爽有点关系的,也全部换了。 剩下的人,因为时间来不及,只能通过许诺封赏来拉拢。如此做了之后,军队还是有问题,只是尽可能地避免了临阵倒戈、哗变。 但是没有办法,叛贼根本没有给司马懿时间。从得知淮南反叛到现在,也才半个月左右! 司马懿忽然又想到了一个法子,那便是皇帝曹芳。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他的眼前,顿时浮现出了一张年轻的脸,今年便要实岁十四岁的曹芳、个子已渐渐长高。 曹芳做了七八年皇帝,从来没掌过权、显然也对治国一窍不通。但就是这样半懂不懂的年轻人,真有可能做出一些让人始料未及的事。 就像曹芳非要学骑马、要学剑术,大臣们怎么劝也不听。意识不到后果的人,有时候反而不是那么可靠。 曹芳强行要学那些东西,一个十几岁的人揣着什么心思,能瞒过司马懿? 于是司马懿想来想去,还是打消了带皇帝御驾亲征的念头。本来军心就不稳,到时候万一这小子受了委屈和惊吓,在大军中乱喊乱叫,那就彻底完了! 司马懿便转头看向儿子司马昭:“大军出征之后,子上留守洛阳,看好司马门。” 兵都带走了,洛阳城门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皇帝。 司马昭揖拜道:“儿遵命!” 就在这时,有奴仆走到门口道:“卫瓘将军求见。” 几个人顿时相互看了一眼,此人不是在襄城吗? 司马懿道:“叫他进来。” 卫瓘风尘仆仆的样子,进门便拜道:“桓范,桓范在叛军中!” 司马师轻声道:“文钦也在。” 司马懿不禁看了儿子一眼,原来以为儿子的眼线很广,但如今看来、似乎很多事都没察觉! 桓范与文钦是怎么与秦亮搞上的?这些事,简直想破头、都让人想不到。 起初司马师的判断是,秦亮对于司马家还不太可靠、但必定与曹爽府离心离德了。结果呢?桓范、文钦这些曹爽的党羽,从洛阳径直跑到了淮南,这么短的时间、几乎是毫不犹豫才能做到,他们没有事先勾结? 卫瓘道:“叛军来到襄城城下,出示了颍川郡守的印信,桓范也拿了大司农的印信上城。贼人在城下喊话说,屯田校尉不认大司农的印、也不认郡守的印,难道只认司马家私人吗?” 卫瓘喘了口气道:“仆见势不对,那屯田校尉要降,且襄城全是屯田兵、都归大司农管。仆便下了城,趁机从城西先走了。” 其实就是逃跑,但卫瓘没有直接投降叛军,还想着回来,已经算比较可靠的人。这种时候,司马懿便不怪罪,说道:“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