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 明昕又与贺昱跳了几次探戈,索菲亚为他们选取的音乐也从最开始的柔和到激烈,但每一次索菲亚都不太满意, 照着她的话来说, 明昕表现得就好像是一块死木头, 而贺昱就仿佛是爱上了一块死木头般,她很难从中感受到激情。 红磨坊却是明昕自己提出要跳的曲子, 他向来在这方面上很执着, 索菲亚说的, 他都照着做了, 但到了最后, 索菲亚对他的评价却从死木头变成了卖弄风骚的老妓女。 明昕“” 至于贺昱, 这一回索菲亚没再说他“爱上死木头”了, 却只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做任何评价。 贺昱“” 一个教练, 一个职业运动员,在这个俄国老人的目光之下,都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夜里, 贺昱独自点开了罗珊娜的探戈,也即明昕即将在20192020赛季上跳的那一首重新编曲版, 他戴上了耳机,闭眼感受谱曲者在乐曲中展现的世界。 为明昕编曲的是目前国际上很出名的安德烈, 2015年安德烈第一次看了明昕的表演之后,就主动找上门来,声称要为未来的巨星谱曲,在2018年明昕在平昌冬奥会上夺冠之后,他的名气便水涨船高, 找他编曲的人可以从华国排到大洋之畔的美国,但他却依旧是把明昕的编曲任务排在第一位。 相比于电影原声,这首红磨坊要更加急促尖锐,开头重音要更加响亮,仿佛一次剧烈的心跳,在乐曲声中,涂着艳丽红唇,身着红裙的少年从黑暗中踏出,高跟鞋中的双脚白得发光,骨节分明,他冰冷的神情之上没有任何一丝妩媚之意,每一步却都踩在了鼓点之上,漫不经心望来的那一眼不仅没有任何媚意,更甚之是充满厌恶的 似乎正在厉声斥责他,竟敢在脑海中妄想自己。 忽然落在肩上的力道令贺昱猛地回过神,丹凤眼在睁开的那一瞬间凛冽而满是占有欲,然而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摘下头上的耳机,回头问道“怎么了” 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走进屋子的,自然只有一个人。 明昕身后背着个包,抿着唇看了他一会,忽然道“你在听红磨坊吗” 耳机里的音乐还在播放,还不等贺昱回答,明昕就俯下身,把耳朵贴在了贺昱脖侧的耳机上,果然是编曲版的红磨坊。 那一刻,贺昱的身体几乎不再移动,他保持着这个有些僵硬的姿势,声音却很是柔和,“最近你应该也有听这首曲子吧,有没有什么感触” 少年清冽的声音从耳畔响起“这段时间林林总总加起来我差不多听了一百多遍,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说着,他直接松开身后的包,把它丢在了地上,接着走到贺昱面前,推开还在播放音乐的电脑,半坐在桌子上,声音低低的,似乎是有些郁闷,“但是没听出什么东西。” 此时的明昕穿了比较宽松休闲的衣服,上半身是米色的卫衣,搭配以牛仔裤,膝盖顶着贺昱的膝盖,微热的温度从贴近处传来。 这很正常,哪怕参加了那么多场比赛,明昕却还只是个17岁的少年,准确来说,按照实岁算,要到今年6月份,他才算是真正满了17岁,他的阅历显然还不能算够,没办法精确地把握住表演的内容,是很正常的事。 但这种话却不能在正处青春期的少年面前说出来,贺昱便只是微微笑道“所以你来找我取取经” 抵在膝盖上的腿动了动,似乎是被说中了,少年却皱起了眉头,别别扭扭地说道“也没有我只是来找你聊聊天而已” 贺昱把耳机从脖子上摘下,笑着看明昕“嗯” 在他含笑的注视之下,明昕浑然不知自己的耳尖已经泛红,他又纠结了许久,终于泄了气般,小声道“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想找你问问” “主要是索菲亚老师说得太夸张了”似乎是有些委屈,明昕从桌面上起身,转过身去背对着贺昱,不然他看自己低落的模样,“我都已经尽我自己的权力了,她却说说得那么难听” “是吗我倒是觉得,她有一点说得不错。”看着明昕的背影,贺昱将双手架在椅子把手之上,双手交叉。 “什么” “和你跳了这么多天的舞,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你确实是尽了力要勾引我,但是”贺昱拉长了声音,明昕果然被这一声勾得转过身来,一双眼直直盯着他。 “但是什么”少年等不及般问道。 “你勾引得太过明显了,而且,也太过专情了,一个出卖身体的人,居然只盯着和自己共舞的舞伴,你不觉得这很突兀吗”贺昱低声道,“只有年老色衰的妓女,才会对着面前的客人表现出那么高的专注度,并且会使尽浑身解数去勾引,因为她很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