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白香染给芸岚脱了衣服。
玉明珠惊道:“天呐!这身上都没一块好地方了。”
白香染说道:“不是啊,前面没事,屁股和大腿也没事。”
玉明珠眨了眨眼,说道:“懂了,得有一面留着睡觉,屁股和大腿留着打坐。”
芸岚说道:“明珠,去给姐姐拿点吃的。”
玉明珠说道:“等会儿吧,现在给你拿了,你也吃不了。你身上都是淤伤,要用药酒揉开。”
下人刚把饭给梅争端来,就听到芸岚一声接一声地惨叫。
梅争叹了口气,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可没这么娇气,都是让他们给惯坏了。
第二天卯时,梅争准时到门口敲门。
这回他说什么,芸岚都不吭声。
梅争抬起手,轻轻一按,咔的一声,门闩震断。
“你还真进来呀!你别过来,我……我没穿衣服!”
梅争走到榻边,伸手进被子里,将她胳膊拉了出来。
的确没穿衣服,手臂上的淤青分外扎眼。
但是,梅争举起了手中的藤条:“最后问你一次,起不起来?”
“起来,我起来,你先出去。”
梅争转身往外走:“一盏茶的时间,不出来就打你。”
“我不练了行不行!”
梅争停步,转回身。
芸岚赶紧裹紧被子,闭着眼睛嚷道:“我练!我练!我马上起来,你出去吧。”
梅争还是走到榻边,俯下身,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可以不练,但你不想知道你爹娘是谁吗?”
“或许他们还活着,很可能是某个门派,甚至是分属不同门派的大人物。”
“他们丢下你,可能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也可能是为了保全你的性命。”
“如果有一天,需要你去救你爹娘,而你却没有那个本事,到那时你再后悔,还有什么用?”
芸岚愕然,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是呀,他自幼没了爹娘,在众人嫌弃的目光中长大。
相比较起来,她好歹还有芸自明这个养父。
虽然是养父,却将她视如己出。
而他,无论师父和大长老对他怎么好,总还是要考虑其他人的想法和看法。
他跟她是没法比的,所以他在爹娘的事上,比任何人都要敏感、脆弱。
梅争直起身,再次转身往外走,冷淡地说道:“我只等你一盏茶的时间,如果你确实不想练,我不逼你,但自此以后,我也不会再教你。”
五天以后,宫柯成亲,依照梅争娶白香染时的规矩,宫柯把薛玉婷背下山。
薛月调侃:“看来往后咱们百秀门弟子成亲,都得是这个规矩了。”
红九真说道:“还规矩呢,自打香染成亲以后,门派弟子都以她为榜样,一般的后辈都瞧不上眼了。”
“玉婷是这么多年里,唯一愿意出嫁的。”
巫纤纤说道:“也没什么不好,就该眼界高些,没合适的就安心修炼,别随便瞧上一个就急着嫁人。”
吃喜宴时,芸岚拿不住筷子,抬手都费劲。
白香染只能喂她吃。
红九真看见,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芸岚答道:“身上都是伤,梅争打的。”
梅争说道:“我在教她打架。”
红九真拉过芸岚的手,挽起袖子,瞬间炸毛:“有这么教的吗!”
梅争起身,叉手,刚要说话,巫纤纤说道:“九真,今天是宫柯和玉婷大喜的日子,你身为长辈,这是做什么?”
红九真咬了咬牙,瞪着梅争说道:“你给我等着!”
红九真回座,梅争才坐下。
芸岚看着他说道:“我……不是想告状。”
梅争微笑:“我明白,你就是想撒个娇,没想到红长老如此震怒。”
“没关系,她不能把我怎么样。”
芸岚问:“那你要怎么跟我师父解释?”
梅争答道:“世道不稳,采药有风险,你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
芸岚点头:“好,我记住了。”
红九真那桌,巫纤纤问:“你发什么火?”
红九真说道:“梅争把岚儿打得浑身是伤。”
巫纤纤望了一眼,说道:“岚儿坐在香染身边,香染喂她吃东西,他们感情很好啊,因何要打岚儿?”
红九真说道:“梅争说,他在教岚儿打架。”
凤舞菲说道:“既然是学打架,受伤不是很正常吗?岚儿还能坐着吃饭,说明梅争是有分寸的。”
红九真不高兴了:“掌门,你不要总是护着梅争,岚儿是以医术见长,学什么打架?”
“再者说,就算要学,也不能打成这个样子,连手都抬不起来,吃饭都得让人喂。”
凤舞菲微笑:“岚儿自入门到现在,修为一直止步不前,或许梅争找到了让她突破的办法也说不定。”
红九真笃定地说道:“不可能,岚儿的天资极为普通,她能得气,就已经是奇迹了。”
凤舞菲说道:“梅争就是个奇迹,因为梅争,香染也成了奇迹,我很期待,岚儿会成为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