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约莫一里多远,有一个农夫打扮的男人,一边惨叫,一边用手在身上乱扒。
衣服都已经扒烂了,还在不停地扒,身上被指甲划得到处是血痕。
在农夫身边,站着一位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个子不高。
生得粉雕玉琢,披着一件雪白的大氅,下摆都快挨着地了。
看着农夫惨叫挣扎,这少年却是面带笑容。
梅争本不想管闲事,但是少年与农夫站在道中间,马车过不去。
“这位公子,是否需要帮助?”
少年看向梅争,微笑着说道:“抱歉,挡了兄台的道,请稍候片刻。”
梅争也不争竞,勒住了马,坐在车上看着。
没一会儿,后面又来了一辆马车,驾车的人高声喊道:“干什么呢?为何停在路中间?快让开!”
梅争回头看了一眼,驾车的穿着仆从服饰,想来是哪个富贵人家的下人,也就没理他。
马车停下,那个下人骂骂咧咧地走过来,但看到梅争背着一口刀,就没敢冲梅争叫嚷。
不过他也发现,并非梅争挡道,而是另有其人。
于是走过去,上下打量那位少年,问道:“这位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少年微笑:“抱歉,请这位大哥稍候片刻。”
下人却大声说道:“公子这话就不占理了,你们往边上躲躲,我们就过去了,哪有站在道中间,不让人过的道理?”
少年依然微笑,转身走向了道边,然后转回身,也不说话。
下人有些不明所以,指着农夫问道:“这不是公子的下人?”
少年微笑着摇头:“不是。”
下人立刻变了脸,骂道:“娘的,你个臭泥腿子,在这儿发什么疯!”
骂完抬腿一脚踹向农夫的肚子。
这一脚用足了力气,即便两人都是凡人,但这一脚也能将人踹出内伤来。
可是,脚踹在农夫的肚子上,农夫没动,下人却抱着右腿惨叫:“哎呀!我的腿啊……”
农夫突然狂吼一声,一拳打向下人的脑袋。
咔的一声,下人的颈骨折断,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而那个少年,依然面带微笑地站在道边上看着,不动不说话。
农夫发疯一样用力踩下人的尸体,只踩了两脚,就将下人的肚子踩烂,却还是不停地踩。
梅争三人都不吭声,因为之前见识过呼延麻哥的情况。
这个农夫虽然跟呼延麻哥的情况不同,但应该也是觉醒了境界。
按照他踩尸体的力度来看,应该是筑基以上的境界。
对于发疯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刺激他,否则他会逮谁跟谁玩命。
后面马车里的人却说话了:“福子!死哪儿去了,怎么还不走?”
听到说话声,农夫突然停住,然后风一样扑向了后面的马车。
梅争手腕一抖,缰绳在马屁股上轻抽了一下,马向前走去。
后面响起惨叫声,而那个少年还站在原地。
梅争一愣,本以为少年会去制止农夫,没想到他竟然一动不动。
梅争刚勒住马,少年说话了:“兄台不是急着赶路吗?为何不走?”
梅争看他,少年微笑:“如果在下猜得没错,兄台的修为不低,也应该见过觉醒之人。”
“觉醒之初,神魂激荡,最忌外物干扰。”
“我同他们讲了,请他们稍候片刻,可惜他们不像兄台这般通情达理。”
“因此,这也算是他们咎由自取。”
“除非兄台自认能制服那个农夫,否则的话,还是请快快赶路吧。”
梅争微一皱眉,驾车离开。
少年目送着梅争的马车远去,嘴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走出好远,白香染问:“能感知出那少年的境界吗?”
梅争答道:“我现在已经拿不准了,我感觉他应该也是金丹境界。”
白香染叹了口气,说道:“我也觉得他是金丹境界,老天爷呀,我辛苦修炼,还因此神魂移位,你居然让金丹境界这么不值钱了。”
芸岚说道:“我还是练气初期。”
白香染看她:“你经络是不是堵了?”
芸岚翻白眼:“没有。”
白香染笑:“对哦,你自己就是郎中。”
芸岚扭脸看着梅争,问:“梅争,你觉得那个少年,是什么人?”
梅争答道:“觉不出来,也不想知道。”
芸岚微微皱眉,问白香染:“他是不是胆子变小了?”
白香染点头:“是啊,我俩现在都不算是高手了,胆子当然会变小。”
芸岚沉默,看来,她要更加努力,让梅争早日重回高手行列。
十二月中旬,三人回到了越州,直接到镖局。
宫柯乐得不行,拉住梅争的手说道:“太好了!我天天盼着你们回来!你们回来,我就能成亲了。”
薛玉婷脸上一红,在后面踹了他屁股一脚。
三人一同笑着恭喜宫柯。
梅争问:“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吧?”
宫柯呵了一声:“事儿多了,我先去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