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争把雪儿交给芸岚,说道:“天山不能待了,草药也没了,还去采还魂草吗?”
芸岚纠结了一下,说道:“要不……先把雪儿送回百秀门吧,还魂草和洗灵泉,以后再来取。”
梅争点头,说道:“来,我背你,咱们回西州。”
梅争跑得很快,怕大鹏拦截,半个时辰就回到了西州。
城门已关,梅争出示腰牌,又给了一锭银子,校尉将他们放进城去。
回客栈住了一宿,转天一早,赶着马车返程。
雪儿一直昏睡不醒,芸岚说它是在吸收蜘蛛的内丹。
直到三天后,雪儿才醒过来,明显老实了许多,趴在芸岚怀里,一副惆怅的样子。
这天入夜,景璎带着千丝门的人,将太子师,冯玉堂的府邸围住。
冯玉堂义愤填膺,怒斥道:“皇后这是何意?”
景璎冷声说道:“你不务朝政,整天纠集几个闲人,逼着圣上选妃,是何居心?”
冯玉堂理直气壮地说道:“皇后跟随圣上多年,却一无所出,况且为天下计,圣上也该充实后宫,延续血脉。”
“老臣一片公心,还望皇后体谅。”
景璎冷笑:“一片公心?我看你是为废太子不忿,故意找事!”
冯玉堂也冷笑:“身为两朝老臣,自当以纲常礼法为先,皇后此举,倒是会惹人非议。”
景璎眼光一寒:“非议?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东西,挑唆出许多是非。”
冯玉堂一愣,怒道:“皇后亲临,当面羞辱老臣,老臣定要到圣上面前讨个说法。”
景璎牵了牵嘴角:“真是多余同你废话,杀,鸡犬不留。”
周治正在书房批阅奏折,太监总管周安泰进来,低声说道:“圣上,出大事了。”
周治抬头看他,周安泰近前一步,声音更低:“皇后娘娘带着人,把冯玉堂大人一家……灭门了。”
“哦。”周治答应一声,面无表情地继续批阅奏折。
周安泰怔了怔,低着头退了出去。
到了门外,将巡防营统领徐修奇拉到一旁,轻声说道:“徐统领,记住喽,你今天没来过,也不知道城里出了什么事。”
徐修奇一愣,随即抱拳躬身:“是,多谢总管大人,末将告退。”
徐修奇走后不久,景璎回来了,带着景苎,两人都是一身短打。
景苎留在外面,景璎直接推门进了御书房。
周安泰也不敢吭声,知道皇后娘娘的脾气,一旦动怒,连圣上都打。
周治满脸笑容:“娘子,回来了。”
啪的一声,景璎扇了他一个大嘴巴。
周治依然满脸堆笑:“娘子辛苦了,快坐下,喝口茶。”
景璎坐下,从腰带里将一块绢布掏出来,丢在桌上,而后白了周治一眼,端起茶碗喝茶。
周治拿起绢布,展开看了一遍,猛然将绢布拍在桌上,低声怒道:“狼子野心!”
景璎低声说道:“他们为了助你大哥夺位,不惜叛国,准备引突厥之兵南下,单于都护府都护李子房,也是他们的同党。”
周治咬牙切齿:“我大哥就那么好吗?”
景璎说道:“至少比你听话。”
周治冷哼一声,说道:“听话?这帮子所谓的重臣,心里哪有什么家国天下,居然还想让我听他们的话!”
景璎说道:“没办法,让你做皇帝这事,太过突然了,你可用之人太少,还得指望着他们帮你做事。”
周治叹气,坐了下来,搂着她问道:“娘子,你觉得,门中何人能接任都护一职?”
景璎答道:“龙啸天。”
周治一愣:“龙啸天?将北方门户交与龙威门?”
景璎说道:“二伯以修为降服龙威门,但他们口服心不服,与其闲置以生怨念,不如委以重任,以示皇恩浩荡。”
周治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娘子所言在理,只是……我这心里,不踏实。”
景璎说道:“不论如何,龙威门不会起叛国之心,自家的事,总比外族入侵好解决。”
周治缓缓点头,对外面唤道:“周伯。”
周安泰进来,应道:“圣上。”
“即刻召龙啸天觐见。”
“是,老奴这就去。”
景璎起身说道:“我回宫了,你别太晚,我可不等你。”
周治陪着笑脸应道:“不会不会,娘子洗白白哟。”
周安泰本想依礼法,让景璎先行,一听这话,赶紧退了出去。
景璎瞪眼:“没个正形!回头再收拾你!”
天策府,门人来报:“禀大长老,方才,皇后娘娘率千丝门弟子,将冯玉堂一家灭门。”
龙啸天手一哆嗦,手里的书险些掉落。
景璎就算再怎么娇横跋扈,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灭掉一位重臣满门。
这肯定是圣上的意思,只不过是要借着冯玉堂主张选妃之事,掩盖事情的真相而已。
“还有谁家被灭了?”
弟子被问得一愣,想了一下才答道:“皇后娘娘回宫了。”
“下去吧。”龙啸天屏退弟子,放下书,闭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