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厅,白香染也不坐,瞪着骆子衡。
梅争说道:“骆兄请坐,香染,劳烦你去烧水沏茶。”
白香染嚷:“喝什么茶!有话说!说完滚!”
骆子衡叹气:“义妹,这件事,实非我所愿,城主也没问我的意见,就向六大派发了请柬,我也是没办法。”
白香染斥道:“你不说,谁会知道?”
骆子衡苦笑:“你们刚买了这座宅院,我就能找来,你又跟谁说了?”
白香染一愣,随即明白,幻沙城的眼线遍布天下,什么事都藏不住。
“那为什么要把咱俩结义的事捅出来?为什么非得选我成亲的时候?”
骆子衡一脸无奈:“这我哪知道啊?城主决定的,我连问的资格都没有。”
白香染不信:“你不是封号琴魔吗?连问的资格都没有?”
骆子衡哂笑:“我上面有堂主,堂主上面有长老,长老之上才是城主,明白了吧?”
梅争插话道:“幻沙城人才济济,却给了我俩这么大的面子,真是惶恐之至。”
白香染嗤了一声:“你一个金丹境,总不会是打杂的吧?”
骆子衡笑了笑,没说话。
白香染愣住:“你们的堂主、长老,都是金丹境界?你唬人吧?”
骆子衡只是笑笑,没回应,坐了下来。
白香染瞪眼:“你坐下干什么?还有什么要说的?说完了快走!”
梅争哂笑:“香染,别胡闹,骆兄既然来了,必然是有重要的事。”
骆子衡连忙应道:“是,确实有事。”
白香染哼了一声,向外走去。
梅争问:“去哪儿?”
“烧水!沏茶!”
趁着白香染出去的工夫,骆子衡赶紧低声说道:“找到害你爹娘的人了,的确是幻沙城的人,叫古行,筑基中期。”
梅争眼中溢出杀气。
骆子衡接着说道:“但他的供述……他说,是烈刀门大长老丰儒清,让他给你下的血咒。”
梅争愣住,而后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骆子衡又说道:“他是玄武堂的,城主亲自审问,用了酷刑,他供述,丰儒清是他舅舅。”
梅争冷淡地说道:“骆兄,即便烈刀门将我逐出师门,我也不会加入幻沙城。”
骆子衡哂笑:“我知道你不信,其实我也不信,但他就是这样说的。”
“城主说要带他来越州,与丰儒清当面对质。”
梅争心里一沉,来越州与大长老当面对质?
那就是要当着六大派掌门的面,把他娘亲的老底挖出来。
一旦那样的话,不管真假,他都会被质疑,甚至是嫌弃。
骆子衡突然诧异道:“哎?我就说觉得哪里不对劲,你的刀呢?你这柄刀不是血饮。”
梅争看他,见他不像是装样子,便答道:“被一个叫贺春生的人要走了,不仅是血饮,还有乌金锁甲和神牌。”
“什么?”骆子衡变了脸,满眼煞气:“贺春生?合帮那个三爷?”
梅争问:“你认识他?”
骆子衡答道:“他是甘老的徒弟。”
梅争点了点头,他想得没错,就是跟甘枼有关系。
骆子衡问:“你怎么就给他了呢?”
梅争答道:“我也不想给他,可是我的牵挂太多,香染、玉蕊、宫柯,还有来镖局帮我的师兄弟,包括我师父。”
骆子衡缓缓点头,以无情搏有情,自然是完胜。
“我可以帮你要回来,而且保证他不再找你麻烦。”
梅争牵了牵嘴角,摇了摇头:“多谢,但是不必了。”
“他说得对,我心里的牵挂太多,每一份牵挂,都比血饮重要。”
“那是一柄嗜血之刃,须得无心无情之人,才配得上它。”
骆子衡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可说的,人总有牵挂,即便是所谓的无情之人,也只是对别人无情,对自己也不会无情。
“我来,主要就是告诉你这件事,免得你到时候措手不及。”
梅争叉手作礼:“多谢骆兄。”
骆子衡哂笑着摇头:“你不要谢我,其实义妹生我的气,也是对的,当初她要结拜时,我就应该告诉你们,我是幻沙城的人。”
“我只是担心,你们一旦知道了我的身份,她就不学问情了,我是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梅争微笑:“你做过什么,与我们无关,我们问心无愧。”
骆子衡看着他,似笑非笑:“其他人不会像你这样想。”
梅争说道:“无所谓其他人,我生来就是遭人嫌弃的,只要我在乎的人安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骆子衡点头:“没错,都不重要。”
顿了一下,又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荒废了修炼,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强者为尊的道理。”
“而且,一旦突破到金丹境界,你就会发现,任何东西到了你手里,都会变成神兵利器。”
梅争再次叉手作礼:“多谢骆兄指教。”
骆子衡微笑,起身叉手:“告辞。”
梅争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