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柯有些急躁:“怎么死的?埋在哪儿了?”
年轻人被宫柯吓到了,神色慌张地说道:“就是人老了,到时候了,就死了,这左邻右舍的都能证明,不信你们可以去问。”
梅争说道:“小哥莫急,我们是甘老丈的熟人,请问他安葬于何处?能否带我们去祭拜一下。”
说完,掏出一锭银子递向年轻人。
年轻人不接:“少侠不必客气,我带你们去,老丈把铺子都留给我了,要是带他的熟人去祭拜他,还要收银子,那我成什么人了?”
买了祭拜的东西,跟着年轻人出了城,到了一座新坟。
可即便看到了坟头,梅争还是不相信,甘枼真的死了。
摆上祭品,宫柯念叨:“老头儿,虽然咱俩不对付,可毕竟你对梅争好,你在那边安心……”
听他念叨,白香染就知道,梅争并没有把甘枼的真实身份告诉他,所以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吭声。
祭拜完以后,三人回烈刀门。
路上,梅争对宫柯说:“回去向掌门请命,要是准许咱们去越州开买卖,你就先去找玉婷,你们俩先选地方,到衙门办手续。”
宫柯问:“那你俩干啥去?”
梅争答道:“我们得去一趟单于都护府。”
宫柯问:“又去?去那儿干啥?”
梅争答道:“我和香染有些私事要处理。”
“好吧。”宫柯答应,既然是跟白香染有关的私事,那就不方便再问了。
兄弟归兄弟,也不能问人家两口子的私事。
回到门派,先把白香染送去了客舍。
白香染疑惑:“不用拜见掌门吗?”
梅争微笑:“你是跟我来的,又不是百秀门派来的,我回过话,咱们就走。”
白香染有些紧张:“那要是谢掌门不答应,怎么办?”
梅争说道:“不答应的话,我再想办法,你放心,我跑不了。”
白香染眯眼笑,凑上来扬起脸。
梅争立刻吻上她的嘴唇。
宫柯在外面等了半柱香,梅争才出来。
宫柯嗤道:“真磨叽。”
梅争怼他:“我让你先去找师父,你又不敢去,还有脸说我?”
宫柯哂笑:“你本事大,师父和掌门都稀罕你,快走吧,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走着,宫柯又说道:“一定要谈成啊!”
梅争皱眉:“这我哪敢保证啊。”
宫柯沉默,过了一会儿又说:“一定要谈成啊!”
“闭嘴。”
先见师父,把想法一说,宫成山皱眉:“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也不用你俩给我养老,只是这事得掌门点头才行。”
梅争应道:“是,弟子先禀告师父,然后再去禀告掌门。”
宫成山点头:“行,我带你去见掌门。”
梅争却说道:“师父,弟子自己去吧,有些话私底下跟掌门说,更合适一些。”
宫成山点了点头,他对梅争是极放心的,毕竟梅争太与众不同了。
原本梅争是个废人,掌门才让他给梅争当师父,倒不是他不行,而是因为他脾气好,掌门是怕梅争受委屈。
可没想到,就是这个废人,给他这个师父长了大脸了。
梅争拿出五千两通兑的票据,递给宫成山:“师父,弟子在扶桑挣了些钱,这是孝敬您的。”
宫成山也没在意,也不是头一回孝敬了,随手接过来看了一眼。
“五千两!”
喊完立马用手捂嘴,向窗外看了一眼,转回头小声问道:“这么多?你干啥了?”
梅争说道:“让宫柯跟您细说,弟子去见掌门。”
宫成山点头:“行,你去吧。”
见到谢无伤,梅争说道:“禀掌门,弟子有事回禀,请掌门与大长老私谈。”
谢无伤有些诧异,但没有问,起身说道:“跟我走吧。”
两人到了大长老的住处,关上门,梅争把在扶桑的事,和长寿岛的事,包括血咒的事,全都说了。
大长老听得瞠目结舌。
谢无伤伸手摸梅争的额头:“不烧,说得不是胡话,梅争,你……真是又活了一辈子?”
梅争以前觉得,自己重生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一方面是没人会信,另一方面是害怕被人算计。
而现在,自己的修为高了,且经历了许多,突然发现,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一个人能扛得住的。
就拿龙威门来说,如果不是掌门和大长老,还有凤舞菲力保他,就算他修为高,也绝没有这么硬气。
再者,这个世界和他原来的世界不同,或许就是他这颗石子,投入到这个世界里,激起了涟漪和畸变。
所以梅争把所有的事告诉了凤舞菲,那是因为迟早要跟白香染在一起,除非他死了。
如果他死了,那凤舞菲知道秘密也无所谓。
但是只告诉凤舞菲不行,必须要让谢无伤和丰儒清也知道。
所谓鹬蚌相争,他虽然是那条鱼,但也是旁观的渔翁,只是不知道将来的事态会如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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