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争没说话,宫柯说的那种痛快,他以前也感受到过,但是这一次,跟以前不一样。
宫柯又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感觉你来了扶桑以后,比在大唐时暴戾得多,动不动就杀人。”
梅争凑到他耳边,声音细若不闻:“反正是杀扶桑人。”
“哦~”宫柯恍然,笑着说道:“对!”
跟着浅藻玉回到她家,一座比青山家小很多的宅院,也没有武士护卫,只有仆人。
浅藻玉带着三人到偏院,给三人安排了房间,然后凑到梅争面前,扬着脸,踮着脚,略显调皮地说道:“我住在隔壁院子,晚上不要过来哟。”
梅争没听懂,看薛玉婷,薛玉婷翻白眼。
女人因为长得漂亮会被调戏,男人也一样,更何况还有本事。
梅争说道:“给钱。”
浅藻玉眯眼一笑,转身向外走:“来拿呀。”
梅争皱眉,宫柯也皱眉,说道:“扶桑女人真是放得开。”
薛玉婷说道:“不是!她们只是爱慕强者,哥哥又长得好看,她们就没有搭理你。”
这话说得宫柯顶心顶肺:“我丑吗?我弱吗?我那是让他给我比的!”
薛玉婷竖起手指放到嘴边:“嘘~不要吵到人家休息。”
梅争岔开话题:“金主,说说你俩都聊了啥,小声说。”
宫柯说道:“进屋说呗,跟这儿杵着干啥?”
梅争说道:“就在这儿说,视野开阔,也不拢音,不怕隔墙有耳。”
薛玉婷冲宫柯挑了挑眉梢,宫柯皱着眉头坐到了房门前的台阶上。
浅藻家族,是浅藻县最有钱的家族。
当然,无论是财力还是势力,都是不能跟青山家族比较的。
浅藻玉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但都是同父不同母。
很小的时候,因为被哥哥们欺负,就决定要去学习忍术,拜在了甲鹤门下。
因为甲鹤是忠于君主的忍者众,尹鹤是专门收钱杀人的刺客团体。
学习了六年,因为父亲去世,回到了浅藻县。
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三个哥哥暴打了一顿,要回了本该属于她的家产。
就是这座宅院,还有一些财物和土地。
因为要守着这份家业,所以就没有再回去京都,也退出了甲鹤家族。
梅争问:“忍者可以随意退出?”
薛玉婷解释:“她不是投效,而是花钱去学习,所以她不算真正的忍者,只是门徒。”
这群浪人是半年前来到浅藻县的,因为浅藻县没有真正有势力的家族,所以这群浪人盘踞在这里,进行劫掠。
浅藻玉曾经尝试联合各个家族,想要剿灭这群浪人。
但是谁都不愿意出钱出力,尤其是那些土地离浪人营远的家族,更不想招惹是非。
所以这半年以来,浅藻玉就自己在夜里进行暗杀行动,同时招募帮手。
宫柯问:“扶桑的官府都是摆设吗?”
薛玉婷答道:“官府也穷,没钱雇人,而且五十人的浪人营,官府没有能力围剿,浪人不去冲击衙门,他们就要烧高香了。”
宫柯嗤笑:“梅争,你说咱们要是弄个家族,会不会一统天下?”
梅争答道:“不会,当权者可以不管百姓死活,但会保护自己,真正的高手,都在给当权者效力。”
薛玉婷点头:“就是,哥哥说得对。”
宫柯皱眉:“玉婷,你什么时候开始管他叫哥哥了?”
薛玉婷理直气壮地答道:“扶桑语中就叫哥哥,说唐话的时候也叫哥哥,省得麻烦。”
宫柯问:“这有啥麻烦的?”
薛玉婷瞪眼:“要你管?”
梅争说道:“休息吧,明早咱们就走。”
薛玉婷说:“她没有那么多银币,明早要去银号拿。”
梅争说道:“不要了。”
宫柯问:“为啥不要了?你看上她了?”
梅争皱眉:“你能想点别的吗?她一个小姑娘,也没个依靠,而且浪人作乱,也不是她一家的事,你缺那俩钱是咋的?”
宫柯哂笑:“我不是替香染担心嘛。”
梅争白了他一眼,转身进屋去了。
宫柯扭脸看薛玉婷,薛玉婷转身回自己房间,用扶桑话说道:“哥哥晚安。”
梅争在屋里答:“晚安。”
宫柯嚷:“我他娘的是透明的吗?”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三人便翻墙离开了宅院。
走在路上,宫柯说道:“梅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这账头是咋算的?”
“帮青山依叶灭掉秀木家族,你要了一万两,可是剿灭浪人营,你才要五十枚银币。”
梅争答道:“我没算账,就是不想再让你们回去送银子了。”
“而且已经有家底了,也就不用再急着赚钱了。”
“哦。”宫柯答应。
薛玉婷说道:“哥哥,忘了告诉你,我把银子存到了银号,票据给了白师姐。”
梅争扭脸看她,说道:“我也忘了嘱咐你,那里面有你四千两,回去我再倒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