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薛玉婷走,梅争突然想起来:“薛师妹,我们去靺鞨的时候,遇到过扶桑的铁甲战船。”
“当时我和宫柯杀了大半船的人,他们有个首领见过我俩。”
薛玉婷停步,问:“首领逃跑了是吗?”
梅争应道:“是。”
薛玉婷站着不动,微蹙着眉头。
宫柯问:“玉婷,你咋了?”
薛玉婷摇了下头,明显是在琢磨。
宫柯又问:“你咋了嘛,有啥事说出来嘛。”
薛玉婷抬起头,眼中划过一抹不耐烦:“宫师兄,请容我想想。”
宫柯却说道:“说出来嘛,我帮你一块想。”
“宫柯。”
“啊?”
“闭嘴。”
“咋了嘛?”
“招人烦。”
宫柯眨了眨眼,问薛玉婷:“我招人烦吗?”
薛玉婷很认真地点头:“是的。”
宫柯愣住,心里又是一阵哇凉,不过这次还好,因为梅争有主了,他还是有希望的。
“梅师兄,等我一下,就在这等我,哪也不要去。”
薛玉婷叮嘱完,便向来路跑去。
宫柯问梅争:“我真的招人烦吗?”
梅争点头。
宫柯又问:“那你烦我吗?”
梅争笑:“我习惯了。”
宫柯一脸颓丧:“我咋办呢……”
梅争说道:“少说话。”
宫柯皱眉:“那她咋能知道我关心她,对她好呢?”
这话把梅争给问没词了,想了会儿,说道:“反正少说话就对了。”
宫柯低着头琢磨,好半天,问:“学你呗?”
梅争看他,眨了眨眼:“也行,试试吧。”
一炷香的时间,薛玉婷回来了,手里拿着个小袋子。
跑到近前,将小袋子打开,拿出和好的胶状物,往梅争脸上粘,再用手指抹平。
然后拿出一支石墨棒,举着胳膊给梅争画眉。
最后拿出胭脂水粉,向梅争脸上涂。
宫柯在一旁看着,渐渐地张大了眼睛。
梅争问:“咋了?”
宫柯答:“易容术啊!我都认不出你了。”
给梅争弄完,又给宫柯弄。
宫柯怕她举着胳膊辛苦,单膝跪在地上,扬着脸。
薛玉婷微笑,梨涡浅现。
宫柯说道:“还是我好吧?你瞧梅争,都不替你着想。”
薛玉婷只笑,不回应。
梅争说道:“少说话。”
给宫柯画完,薛玉婷把东西收好,搓了搓手,拍了拍,说道:“走吧。”
宫柯与她并肩而行,问:“你既然会易容术,为啥还要想那么半天?”
薛玉婷回答:“这是妆容,在海上风吹浪打,容易掉色,需要补妆。”
“船上地方狭小,很难避开商队的人,我得想好说词。”
“我本来想给你和梅师兄做一副假面,但时间来不及。”
“我又想干脆让你们戴面具,可又一想,万一遇到扶桑军队搜查商船,就会让你们摘掉面具。”
“想来想去,还是妆容最省事,等到了扶桑,给你们再换一身当地的服饰。”
宫柯脸上笑开了花:“玉婷,你真聪明。”
薛玉婷微微蹙眉:“宫师兄,你不要这样,至少在船上不要这样,你们是我发展的暗桩,做暗桩要心思缜密,性情内敛。”
梅争说道:“没事,你可以说他就是这种装疯卖傻的性格。”
宫柯瞪他,薛玉婷却点头:“有道理。”
梅争又说道:“你还可以说我是用钱收买的,他是因为喜欢你。”
薛玉婷脸上一红,低下了头。
宫柯连忙附和:“对!对!这个说法合适,太合适了!”
梅争又说道:“薛师妹,你既然是潜入大唐的探子,就应该是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别动不动就害羞,容易露馅。”
薛玉婷一怔,不禁扭脸看他,他比白师姐说得还要心思缜密,经验老道。
“梅师兄说得是,我记下了。”
梅争又说:“咱们应该改个称呼,你叫我们梅大哥,宫大哥,宫柯叫你玉婷就行,我叫你什么才合适?”
薛玉婷想了一下,答道:“金主。”
梅争点头:“好,那此行就一直这么称呼。”
薛玉婷应道:“好。”
梅争又问:“在扶桑能杀人吗?”
薛玉婷答道:“我离开得太久了,现在是什么状况,我也不清楚,到时候再说。”
梅争点头,不再说话。
薛玉婷问宫柯:“宫大哥,你有什么要问的?”
宫柯答道:“我没有什么要问的,我都听你的。”
薛玉婷眯眼一笑:“那上了船,你少说话,最好别说话。”
宫柯笑容一僵:“哦。”
到了商船跟前,薛玉婷与一个扶桑人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两人上船。
梅争发现,搬运货物的船员,都刻意回避他们,就算偶尔与他们打个照面,也是低着头快步走开。
梅争找了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