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铁匠铺,宫柯问梅争:“香染是公主啊?”
“都不知道是几辈子的事了。”
“血咒能持续这么久?那是不是跟魂魄有关系?死了以后是什么感觉?会去哪儿?”
梅争摇头:“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不算真正死了,就是一闭眼,一睁眼,就到这里了。”
宫柯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光说让去扶桑,也没说什么事啊。”
梅争答:“说了,找关于不老仙方的线索。”
宫柯皱眉:“那不是大海捞针吗?”
梅争没回应,的确是大海捞针,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甘枼想让他离开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烈刀门以他为饵,想诱龙威门出手,但是甘枼,或者说是幻沙城,却不愿意让他以身犯险。
白香染回到了百秀门,先去找师父。
关锦音先是一把抱住她,上下左右瞧了个遍,然后沉了脸:“跪下!”
白香染跪下,低着头嘟着嘴。
关锦音训斥道:“你长本事了,都敢不说一声,就跟着梅争跑了,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
“有啊,弟子……”
“闭嘴!”
白香染扁嘴:“师父,我饿。”
关锦音一把将她扯起来,按在膝头要打屁股,但腿上的感觉不对。
把她又扳起来,问:“你里面穿了甲?”
白香染点头:“乌金锁甲,甘老丈给的。”
说完解开衣服,露出锁甲。
关锦音皱眉,一边给她把衣服系上,一边问道:“为什么给你?”
白香染先说了神女像的事,然后才说:“他说我是梅争的软肋,只有我安全,梅争才能放手搏命。”
关锦音脸色阴沉,虽然梅争也是自己家的孩子,但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他们两个好。
但是之前大长老跟她单独谈了一次,意思是让她不要干涉白香染和梅争的感情发展。
虽然说的话都在情理之中,可关锦音总是感觉,大长老另有所图。
“梅争呢?”
“回门派了,我这一路回来,到处张贴着通缉他的海捕公文,是天策府发的,但是临近越州,却又没有了。”
关锦音冷笑,龙威门在六派聚首时吃了瘪,就用这种方式撒气,真是有失身份。
白香染问:“要不要去见掌门?”
“不用了,掌门才没闲工夫搭理你。”
“哦,师父,我饿。”
关锦音皱眉,伸手在她额头杵了一指头:“去吃吧,饿死鬼投胎。”
白香染回来的消息,有人第一时间告诉了景璎。
倒不是跟景璎有多好,而是想让景璎早日了结心里的怨气,省得天天跟要吃人一样。
但是听说梅争没有跟着一起回来,倒让景璎没理由去找白香染了。
正主不在,去闹什么?
再说了,经过那天杜芊芊的分析,景璎心里的怨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娘让她留在百秀门,不等白香染回来,她就已经走了。
梅争两人一路南下,平州也没有海捕公文,但是到了沧州,守门的官兵看了腰牌,脸上变色。
“你叫梅争?烈刀门弟子?”
“是。”
官兵拿着两人的腰牌往后退,大声说道:“他是烈刀门的梅争!”
门值校尉快步走过来,抬手扇了官兵一个嘴巴。
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腰牌,看都没看,便骂道:“放你娘的屁!你连个字都不识,让你在这儿就是充数的,鬼叫什么?滚一边去!”
骂完,将腰牌双手捧给梅争,赔着笑脸说道:“两位请便。”
梅争接过腰牌,叉手作礼,也没说话,直接走了。
等两人走远,被打的官兵才一脸委屈地问道:“头儿,咋不抓他呀?他就是梅争。”
校尉斜了他一眼,骂道:“瞧你那龟孙样,还想抓仙门弟子,你有几条命?”
官兵小声争辩:“可是,咱们将他放了过去,万一上面责罚下来。”
校尉又骂道:“驴脑子!我只说不抓,没说不报,上报就说没拦住,被他闯了过去。”
官兵恍然,连忙奉承道:“是是,头儿说得对,要不您是头儿呢。”
宫柯也不明白,问梅争:“咋回事?”
梅争答:“他们不想得罪烈刀门,也不敢抓我,只会往上报,说咱们闯关,让天策府派人来抓我。”
如此,二人行至沂州城南官道时,后面马蹄声响。
梅争停步回身,看到一队人,束发披银甲,斜背亮银枪,胯下青鬃马,龙威门的人。
离着二人两丈多远,为首的人便勒住了马,翻身下来,缓步向梅争走来。
梅争待他走近,叉手作礼:“龙师兄。”
这人是龙飞云的侄子,龙玉书,练气巅峰。
龙玉书叉手还礼:“梅师弟,这是要去哪里?”
梅争答道:“去百秀门。”
龙玉书问:“梅师弟可看到了海捕公文?”
梅争点头:“看到了,龙师兄是来抓我归案的?”
龙玉书微笑:“梅师弟误会了,只是请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