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黑色斗篷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你要亲自动手,不能让梅争去。”
这回,甘枼睁开了眼睛,坐起身看着来人,问:“梅争不行吗?”
“行,但你得亲自动手,我家主人才放心,而且,你要乌金锁甲,就要灭掉乌帮。”
甘枼笑:“乌帮那么多人,我一个人杀不净,只能是见着谁,杀谁。”
“可以。何时动手?”
“先把乌金锁甲给我。”
来人展开斗篷,双手捧出一件黑色的锁子甲。
甘枼呵呵一笑,伸手接过锁子甲,展开看了看,问:“城主如此大方,乌帮是要作乱吗?”
“你无需知道,只管杀人就是。”
甘枼点了点头,解开外衣,将甲套上,然后又将外衣穿上,自语道:“大了些,还得改。”
来人又问:“何时动手?”
甘枼答道:“明晨就去。”
来人转身,缓步离去。
第二天一早,白香染正睡得香,骆子衡在门外唤道:“义妹,起身了吗?”
“你奶奶个孙子!”
白香染爬起来,抽出血饮刀,冲到门边拉开门,一刀斩向骆子衡。
骆子衡连忙闪身,惊道:“你干嘛?”
“你说我干嘛!”
白香染再次举起刀,骆子衡转身就跑,下楼梯时一脚踩空,直接滚了下来。
云娘笑:“该!”
白香染从护栏里探出身子,用刀指着骆子衡嚷道:“再来叫门,砍死你!”
白香染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骆子衡爬起来,揉了揉屁股,走到柜台前。
云娘嘲讽道:“你这腿脚,是越发不利索了。”
骆子衡笑了笑:“没办法呀,岁数大了,又总是坐着弹琴,是得经常活动活动了。”
云娘嗤笑一声,轻声说道:“你一个金丹巅峰的人,说什么屁话。”
骆子衡微笑着说道:“又不是打架,何必调动真气,能省就省点嘛。”
云娘翻白眼:“你再省也上不去了。”
骆子衡的神色暗淡了下来,悠悠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云娘,你说……杀神能突破到元婴境界吗?”
云娘摇头:“难,他要是年轻十岁,倒还有点希望。”
骆子衡又叹气:“我倒是年轻呢,不也没希望嘛。”
云娘嗤笑:“你年轻有什么用?你是琴魔,从一开始,你就跑偏了。”
骆子衡哂笑,摇了摇头,说道:“给我一壶酒。”
“二十文。”
“我喝酒还要钱?”
“废话,我开门做生意,不要钱要什么?我这东西都是大风刮来的?”
梅争回神,发觉白香染气呼呼地坐在旁边。
伸开腿,扭脸看她:“小师叔,你怎么了?”
白香染恨恨地答道:“骆子衡,一大早来叫门,人家睡得正香呢。”
梅争失笑:“那你接着睡呀。”
“睡不着了嘛!”
梅争笑意更浓,问:“小师叔,从咱们去靺鞨开始,就没见你练过气,你不用练功的吗?”
白香染答:“天天都练呢,我们百秀门跟你们不一样,我们取鱼儿卧莲之态,每天睡前都会行功。”
梅争恍然,说道:“别气了,去吃饭吧?”
“嗯。”听到吃,白香染气顺了许多。
下了楼,骆子衡靠在柜台上,试探着向白香染打招呼:“义妹?”
白香染斜了他一眼,没理他。
骆子衡等两人坐下,才凑了过来,陪着笑脸问道:“义妹,今天……”
“手腕伤了,学不成。”
骆子衡一愣:“手腕伤了?”
“对呀,他的刀太重,你又躲开了,你若是不躲开,我的手腕就不会伤了。”
骆子衡皱眉,云娘哈哈大笑。
骆子衡说道:“那我弹奏,你听着就好。”
“不听!被你扰了清梦,心情不好。”
骆子衡一脸无奈,刚想转身走开,梅争说道:“骆兄,你可知道黄金神像?”
骆子衡就势坐了下来,看着梅争问道:“你问得可是神女像?”
白香染眼眸一亮:“在哪儿?”
“天山。”
“哈!”白香染喜笑颜开,转向梅争,拍手说道:“天山!”
骆子衡看着她的手:“义妹,你的手腕不是伤了吗?”
白香染笑得媚惑:“义兄,你陪我们去天山可好?”
骆子衡板起脸:“不去,除非你学会问情。”
白香染瞬间冷了脸:“老板娘,来两条烤羊腿,吃饱了,我们就回中原了。”
骆子衡嗤笑一声,起身离座,边往门外走边说道:“哎呀~回中原……回中原好啊,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白香染瞪眼鼓嘴,她当然知道骆子衡是在说她,回了中原就得跟梅争分开。
一个不留神,居然攻守易位了。
梅争说道:“骆兄,我受人之托,要找一尊黄金神像,但不知所在,不知形状,不知大小。”
骆子衡停步回身,扬着头想了想,说道:“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