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争分外诧异,他拿到刀鞘时,只注意到内里的细槽,没留心还有螺纹接口。
而且,大长老连看都不看,直接拔刀之后,便将刀与鞘拧在了一起。
大长老认得这柄刀。
“随我到外面来。”
到了院中,大长老右手提刀,刀鞘斜靠在背上,闭上了眼睛。
梅争感觉到,大长老的气劲在迅速增长,不自觉地退出一丈多远。
大长老猛然睁开双眼,寒光舞动,长刀被舞成了圆环,半明半暗,好似太极图一样。
气劲四射,劲风吹得梅争连保持睁着眼睛都费劲。
每一刀递出,或劈、或斩、或刺、或撩,收刀时都以圆舞成势。
出刀时迅捷凶猛,收刀时水泼不进,攻守兼备,进退自如。
这可不像烈刀门的控刀术,但却完全可以用控刀术的注气方法运使。
梅争看了一会儿,发觉根本没有招式,只是以刀身圆舞作为防御,然后伺机出刀攻敌。
半柱香的工夫,大长老收了架势,将刀与鞘拧开,收刀入鞘,递向梅争。
梅争紧两步上前,双手接过。
大长老问:“记住几招?”
梅争愕然,有招吗?
大长老看着他,梅争迟疑了一下,答道:“弟子没看出招式,只看到以圆舞为防御,伺机出刀。”
大长老轻笑了一声,居然直接转了话题:“明年试炼,你参加吗?”
梅争便将甘枼说的话,告诉了大长老。
大长老淡然一笑,说道:“那就好好准备吧。”
梅争说道:“弟子担心,龙玉阳会与弟子决生死。”
大长老负手而立,仰头看天,淡然说道:“有什么可担心的,你若不想杀他,便不同意决生死,甚至可以不同意用兵刃。”
“如果你想杀他,众目睽睽之下,他龙甲门也无话可说。”
梅争微微皱眉,踌躇着说道:“可是……龙玉阳毕竟是龙掌门的二公子,如果弟子拒绝,只怕他们不应。”
大长老语气肃杀:“试炼大会自有规矩,别说他龙甲门没本事压过五大派,就算有那个本事,咱们烈刀门也不怵他。”
“你只需管好你自己的事,门派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练气弟子操心。”
梅争躬身应道:“弟子明白了。”
大长老说道:“回去吧,万事随缘,顺其自然。”
梅争迟疑了一下,想问问关于这柄刀的事,但很明显,大长老没有想说的意思。
“是,弟子告退。”
回到住处,宫柯又惊又喜,大喊大叫:“梅争!你咋回来了!不是,你没事了!我就说等你两天,百秀门死活不肯,害得你自己一个人回来。”
梅争微笑着说道:“不是的,我昏迷了一个月,我是……”
“啥?你昏迷了一个月?你没事吧?你没走火入魔吧?你还是练气巅峰吧?”
“是,我……”
“你咋换刀了?这柄刀哪儿来的?血饮呢?”
“这就是血饮,是……”
“这就是血饮?甘老头给你装好了?为啥给你装好啊?他又提啥条件了?”
梅争看着宫柯,这是因为两个月没看到他,没跟他说话,所以控制不住的嘴比脑子快吗?
“你咋不说话?是不是不舒服?快把刀摘下来。”
说着,上手就帮梅争解了刀:“哎?这刀这么沉!这刀鞘是铁的!”
梅争看着他,宫柯又问:“是不是不舒服?”
随手将刀放在桌上,扶着梅争走到榻边,让他坐下,然后蹲下要给他脱鞋。
梅争拉住他:“我没事。”
“那你咋不说话?”
“你先说,等你说完,我再说。”
宫柯还真就开始说,这两个月,他能想到的所有事。
说了大半个时辰,还没说完。
梅争说道:“我饿了。”
宫柯一愣:“啥?你饿了?你没事吧?”
说着伸出手摸梅争的额头,然后又按上他的脉门。
梅争问他:“你会诊脉?”
“不会呀,我看人家都是这样啊,先摸额头,再摸手腕。”
梅争失笑,说道:“我饿了,你帮我拿二斤肉来。”
“肉?二斤!”
“哎呀你快去吧!”
宫柯一步三回头:“你没事吧?你真没事吧?真没事哈?”
宫柯走了,梅争露出微笑,走到桌边,拿起刀,将刀抽出一截,看刀鞘口。
此时才发现,整个刀鞘是椭圆形的,唯有刀鞘口,半寸左右是圆形的,与刀纂正好契合。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用这柄刀,砍刀鞘……
算了,不管是弄坏了刀,还是弄坏了鞘,都心疼。
宫柯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端着食盘,上面放着冒尖一盘子肉。
卤猪腿,切成了大薄片。
还有一碗饭,一小碗扒好的蒜。
梅争坐到桌边,狼吞虎咽。
宫柯盯着他,红了眼眶:“梅争,百秀门不给你饭吃啊?你这是活活饿了两个月吧?”
“不是,瞎琢磨啥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