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香染嗔道:“真是个犟种。”
将他拉起来,架起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一边给他拍身上的灰尘,一边问道:“摔疼了吧?”
“嗯。”梅争答应,其实不疼,虽然是脸朝下,但有手撑着,没摔着。
可是,这种受关爱的温暖,弥足珍贵。
而且,与宫柯那种关爱,大不同。
走到屋外,溜了几圈,梅争便放开了她,自己行走。
又走了两圈,感觉已经完全恢复了,问她:“小师叔,我的刀呢?”
“干嘛?”
“练刀。”
“你才刚恢复,手脚还不利索,再伤着自己。”
梅争微笑:“我不练套路,只练几个架势,主要是验证一下气息。”
“哦,我给你拿去。”
拿来了刀,练了几个架势,气息无阻,依然可以随心所欲地注入刀中。
梅争松了口气,如此看来,他不仅经脉未断,反而是破脉了。
所谓破脉,就是从一个阶段,晋级到下一个阶段。
只不过,别人是整体突破,他却只是突破了一条经脉。
人体有十二条经脉,十五条络脉,再加上浮络、孙络,数不胜数。
要想突破境界,还是无望。
不过,或许血咒所限制的,就是经络的宽度。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努力修炼,终有突破的一日。
当然,得能活到那个时候才行。
但是,体内不断扩大的空间又是什么原因?
是因为经络宽度受限,把别的地方挤出来了?
那么,被挤出来的空间,原本又是什么?
体内除了经络,就是内脏了,难道是把内脏挤小了?
“唉……”梅争不禁叹了口气,谁能给他解释这些事?
白香染满脸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气息不畅吗?”
梅争微笑:“不是,好着呢,我是想到了别的事。”
“什么事?”
梅争略显尴尬:“爹娘的事。”
虽然白香染很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隐秘的事,还是不能轻信他人。
而且也不算说谎,就是因为爹娘的事,他才身中血咒。
也不知道爹娘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惹下这般大祸。
现在想想,他不应该把重生的事告诉景璎,更不应该一时冲动,就服食真情散。
景璎,算是他第一个接触得多的女子,也是第一个令他动心的女子。
白香染心中愧疚,她是出于关心,才脱口追问。
这一个月来,除了换衣服和擦身子是由师父来做,其他时间,都是她守在梅争身边。
每天给他净面擦手脚,抱着他喂水喂药,给他翻身,给他洗换下来的衣服……
不知不觉中,心里的界限已经很模糊了。
白香染生硬地转了话题:“你这柄刀,为何没有刀装?”
梅争微笑,这个可以说,算不上隐秘之事。
听完梅争的讲述,白香染说道:“简直是强词夺理,明明可以用装好的刀,为何非得将刀装卸下?”
“就好比练气,难道为了便捷,就不必练气,直接从内观开始吗?”
“我看那个老头,就是想借你之手,为他做事,替他的刀扬名,他才不关心你的死活,你有本事活下来,刀就归你,你若死了,刀就归别人。”
“他拿着刀装,就是怕你万一死了,刀被别人抢去,他无法讨回。”
梅争愕然看着她,有道理呀!
白香染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蓦然脸上发烫,目光躲闪地问道:“你这样瞧着我干嘛?”
梅争略显尴尬,答道:“小师叔说得极有道理,我回去找他说理去。”
白香染看着他,眼神中略有不舍:“你要走了?”
梅争微笑:“都一个月了,该回去了。”
“哦。”白香染答应,神色不自觉地陈黯了下来。
梅争说道:“这一个月来,承蒙小师叔照顾,我无以为报,不如我请小师叔下山吃顿好的吧?”
白香染立刻来了精神,应道:“好啊。”
关锦音回来,梅争向她辞行,并说想带白香染下山吃顿饭,再送回至山脚下。
关锦音说道:“这么急着就要走,你又是一个人,万一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还是多留几日,待彻底稳妥了再走吧。”
梅争不好拒绝,应道:“多谢太师父关爱,那……我带小师叔下山去吃饭。”
关锦音点头:“去吧,早些回来。”
两人下了山,到越州城最大的酒楼,要了一桌上等席面。
梅争也不说什么多食有害的话了,吃得跟抢一样。
白香染笑他:“不修炼了?”
梅争笑:“饿呀,从来没这么饿过。”
白香染眨了眨眼睛,问:“你是突破了吗?”
梅争摇头:“没有,要是突破了,应该就能内观了,我还无法内观。”
“我可能是气息走岔了,体内的真气大量耗损,所以才觉得饿了。”
“哦。”白香染脸色忧虑:“那怎么办呀?”
梅争牵了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