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红英心中感动,声音略有哽咽的说道:你们这都是为我着想,怎么能不行呢?就是给这位田兄弟添麻烦了。
“嫂子,说这话你就外道了。他也没个什么正经工作,正好替我帮你一段日子,你身边有个靠得住的人我才踏实”。
“兄弟啊,你和老鹿非亲非故,能有这等的心肠,我……”
惠红英想想这两天那些所谓亲戚的做派,一个个惦记的都是钱,遗产,想要瓜分了这家业……
有一种说法叫“吃绝户”,这种事发生在农村老年间的居多。家里的男人走了,偏偏留下了家业,无儿无女或孤女寡母,家里的一些亲戚甚至包括一些外人,就动了歪心思,想方设法的瓜分了家业。(不细说了,问度娘,或者家里有老人的问老人)
唉!另外提一句,现在社会中那些钱庄的做法,就有点儿吃绝户的意思。家里的老人不幸去世,存在他们那儿的钱,想取出来也是千难万难。
惠红英悲悲切切的说着,听者伤心,闻者落泪。想到以后要自己面对这一切,那也是悲从中来,眼泪也不自主的掉下来。
“田先生”,惠红英叫了一声,竟然直接冲着田一亩跪了下去。
老头吓了一跳,搀是肯定没法搀,只能是急忙闪身相让。红梅姨和田朝阳急忙伸手相搀,惠红英却是带着哭腔阻拦,口中说道:先生当得起我这一拜,若无先生施手,老鹿说不定三个月前你就去了,可惜他不听先生劝告,舍不下这万贯的家财,……
田朝阳这事心里听得有点迷糊,但是也没多问,不是时候。等路上回去的时候问问他爹,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兄弟,这两天也多亏了你在,不然的话我肯定也撑不住。感谢的话我也不说了,说了反而显得外道。你老哥给你留了份钱,这个钱你得收下”。
惠红英这话一出,屋里的这几个人都发愣。
“鹿鸣腾咽气的时候跟你提这事儿了”?看着惠红英进了一个房间,田一亩小声问了一句。
田朝阳摇着头说道:没有啊!
说话的功夫惠红英就又回到了客厅,把手中的东西递给田朝阳,道:这是你老哥留给你的东西。
田朝阳接到手中一看,手哆嗦,心也哆嗦。明天嘎嘣一下死了,这辈子也算是见过大钱了。
“这……这不是害我吗?真要一下子有这么多钱,纪委立马就该查我了,这属于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这……”
田一亩看了儿子的这怂相,心说,多少钱呀?还能把你吓着,完……蛋……玩……意……
田老头接过来看了一眼,心里也是一哆嗦。倒不是老头没见过钱,是没见过这么送钱的,一千万,说给就给,这老鹿头还真是有钱,可惜了,人走了,钱没花完。
“兄弟,你也知道,你这老哥哥无儿无女,说起来这钱也不是给你,算是给孩子的。将来你有了孩子,我认个干亲,这点钱就当是认亲的钱吧……”
“嫂子,我现在还没孩子呢,你这样,咱等我有了孩子再说,啊!没孩子之前这事咱不提了。我这县里的事儿还多着呢,你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儿你给我打电话就行”。
田朝阳说着话给他爹使个眼色,他爹把支票往桌上一放就往外走。田黄趁机瞅了一眼,心说:人家好心给就拿着呗,你不要给我也行啊……
几个人因为这事又斯巴了半天,一个硬要给,一个说啥也不要。
回去的路上,田朝阳开了口:爹,刚才我没听明白,这老鹿头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早知道点什么?没告诉我。
“唉,油尽灯枯。他若是听我的话呀,在熬个两三年也不叫事儿。可惜呀,生死,是非,成败,荣辱,少有人能放得下,更看不开。”
“该说不说啊爹,咱就是个医生。这怎么越上岁数神叨的,你是越来越像我爷,越上岁数越神叨。我那会是九岁还是十岁啊,我也记不太清,人家孙老三他爹有点儿不舒服,给孙老抠把完脉开了点药,说没事。看着两眼孙老三,非要给人家摸摸脉,结果摸完了,说人家好好的大活人七日必死……”
“那不是死了吗”!
“啊!死了,出门让车撞死的!老孙家的老大老二差点给咱家点了,说是我爷给咒的……”
“中医通神,你就学了点皮毛,知道个屁,你爹我现在也只是闻着点味儿,可惜了,行僵朽已。想当年咱田家的一位老祖宗,在世二百一十载,……”
爷俩一路上斗着嘴,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县城。田朝阳突然有种感觉,老头好像真的老了,更神叨了……
回到家田朝阳换了身衣服,跟老两口子说了一声,要陪领导出差,晚上就不回来了。出门开车了,奔了县委。
今天是周末,跟罗冰早就约好,晚上陪她回家探亲。晚上的培训课早已安排好,暂由主任赵红星代劳。
下午下班后,罗冰简单收拾了一下。姐弟二人在外面随便对付了一口,然后正式上路了。
车子上高速后,罗冰跟他简单交代了两句。去京城的路田朝阳说熟也不熟,熟是因为前两天刚跑了一趟,不熟,是因为这次是自己开车。
开车闲着无事,田朝阳就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