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林仇看着走进来的尘不染,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她散漫的斜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被碎瓷割破的手腕正在流血,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尘不染看到这一幕,既心疼又愤怒。
他一言不发,快步走到林仇面前,抓着她流血的手臂,对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医官道:“还不快进来。”
医官战战兢兢的进来,蹲下来开始处理伤口。
尘不染没看林仇一眼,目光一直落在她手腕的伤口上。
原本瘦的不成人样油尽灯枯的林破南,在尘不染这几个月精心照顾下,好不容易养上一点肉,终于苏醒过来。
林仇如此作贱林破南的身体,尘不染杀了林仇的心都有。
林破南没有反抗,任由尘不染抓着自己的手臂,配合医官处理伤口。
她眸光深邃,审视着尘不染,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
看来她的猜测没错,稍微试探下便抓住了尘不染的软肋。
待医官处理完伤口退出去,尘不染冷眼看着林仇,狠狠的骂了一句,“疯子。”
林仇丝毫不恼。
她睨了眼包扎好的手臂,抬眼看向尘不染,邪魅一笑。
“你喜欢林破南?”
被看穿心思的尘不染怒瞪着林仇不语,他喜不喜欢林破南关她屁事。
见尘不染不语,林仇已完全确定心中猜测。
她笑出声来,“真是有趣。”
尘不染只觉得这笑声刺耳,他骂道:“你再作贱她的身体,本王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仇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她起身站起来,走到尘不染面前,伸出纤细的手指挑起尘不染的下巴,一副登徒子的模样。
“你舍得吗?”
“你倒是可以试试。”尘不染捏住林仇的手腕的伤口,眼神如刀子般锋利。
他微微用力,无视林仇痛苦的表情。
林仇不怒反笑,“以为这样就能掩饰自己对她关心?不够痛,你可以再用力点。”
说着林仇抓住尘不染捏住她手臂的手,紧紧握住,“像这样。”
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染红了包扎的白布。
这是场博弈,谁够狠心,谁就赢了。
尘不染终究不忍心,败下阵来。
他立即松开手,怒声道:“你是不是有病,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女人真是个疯子,她就不怕痛?
林仇得意的笑了,又坐回椅子上。
“送本将军回邺京。”
林仇想详细知道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所以必须回邺京。
而且她父仇未报。
“休想。”尘不染毫不犹豫的拒绝。
林仇闻言,眼色一冷,俯身拿起地上的碎瓷抵在自己的脖颈处,威胁道:“那本将军下次就不是划破手腕,而是划这里。”
尘不染脸色一沉,欺身上前,一手捏住林仇的下巴,一手抓住林仇抵在脖颈的碎瓷,眼含怒火道:“想威胁本王,你还不够格。”
碎瓷划破尘不染的手掌,血沿着掌心流下来,滴落在林仇的脖颈上。
林仇眼神凛冽,抓着碎瓷的手突然用力,白皙的脖颈被碎瓷划出一道细长的血口。
“本将军偏要试试够不够格。”
林仇是个疯子,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她偏不信,不信尘不染千辛万苦将林破南救回来,会舍得她死。
可尘不染不是萧令安。
他可以为了活下去,蛰伏十几年;他可以为了接近林破南,以王爷之尊伪装成小倌;他可以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他怒火中烧,狠狠地翻过林仇手腕,林仇吃痛,手中碎瓷掉落在地。
尘不染道:“你想试,本王便成全你。”
说着尘不染松开林仇,“周允,将她押入密室,酷刑伺候。”
说完尘不染大袖一甩,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不敢回头,他怕回头自己会不忍心。
可是他知道,对付林仇这样的疯子,只能以疯治疯。
若让她得逞一次,他就会像萧令安一样轻易被林仇拿捏住。
萧令安妥协,他不会妥协。
他是喜欢林破南,但只喜欢林破南。就算林仇和林破南是同样的脸,同样的身体也不行。
在邺京,当尘不染知道林破南是一体双魄之人时,便命令周允遍寻天下名医收入王府。
要不是辰王府里养着的名医有数十个,不然怎么能救回奄奄一息的林破南。
这些大夫可是尘不染为治疗林破南一体双魄之症而收入府中的。
林仇的出现虽然让尘不染很愤怒,但后来他深加思索后,觉得这样也不全是坏事。
他可以趁此机会让医官研究林破南的病症,从根源上除去林仇的人格。
以后林破南这具身体里只有林破南的人格。
一晃两个月。
林仇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密室里,她的手脚都被铁链锁住。
本就还未痊愈的身体,如今每日遭受长针刺骨之刑,更加不堪重负。
这两个月,尘不染一次也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