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馆内。
领头黑衣人拱手道:“属下等未完成任务,请公主责罚。”
哈娜公主俯视着眼前三跪一躺的黑衣人,眼中如霜般冷冽。
“废物!”哈娜公主大骂一声:“四人对两人,林破南受了伤,你们居然都没伤到她半分,自己人还死了一个。”
哈娜公主本想让林破南受点轻伤,让她吃点苦头,没想到她的人这么不中用。
“公主,属下原本可以伤到林破南,谁知有人躲在暗处用屋瓦当暗器助她,属下等才失手。”领头黑衣人解释。
“有人暗中助她?”哈娜公主生疑:“可看清那人模样?”
黑衣人摇头,“天黑雨大,不曾看清。”
哈娜公主眉头微拧,暗忖。
既然那人不敢露面,必然是不想让林破南认出。
思来想去,哈娜公主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
师父?
难道是师父知道她要对付林破南,所以派人暗中保护?
想到此,哈娜公主心里感到莫名的烦躁,她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
黑衣人齐声应下,起身退出门外。
哈娜公主走到窗前,望着对面谢鸿所住的厢房,神色黯然。
林破南受了伤,推拒了哈娜公主陪游邺京的差事,这几日正好安心在府中养伤。
手掌的烫伤已经结疤,嗓子也好上许多,声音虽还嘶哑着,但已经不痛了。
林破南于梅院凉亭闲坐,林毅璟府上下人来报,林毅珘已经不行了。
林破南快马加鞭赶至林毅璟府上,奔至林毅珘所住的厢房。
只见地上跪满林府一众女眷,人人一脸悲戚,有的嚎啕大哭,有的掩面哭泣。
唯有林毅璟跪在床边,一声不吭。
林破南自那日见过林毅珘,便知他已经药石无灵。
她以为林毅珘可以撑着最后一口气等到林文煜三兄弟回来,没成想终是没撑住。
她眼中含泪,走到林毅璟身边跪下。
林毅璟见到林破南,一直憋着的伤心一股脑涌出来。
他看向林破南,涕泗横流,大声哭道:“南儿,你大伯父死了。”
那哭声听得林破南心中直痛,她眼中的三叔向来潇洒落拓,从未像今日这般哭得像个孩子。
因林破南父子被逐出林家一事,林毅璟心里一直埋怨林毅珘。自那后,两兄弟之间生了隔阂,便少了来往。没成想两兄弟俩见面便是这般情景。
如今阴阳两隔,林毅璟心头抽痛,比林破南父亲林毅璋战死时更加伤心。
林毅璟是林老太爷幼子,他两岁时,林老太爷便过世了。
他比林毅珘小了将近二十六岁,可真的说得上是长兄如父。
此刻,他生生哭晕了过去。
房内顿时一片慌乱,林破南立即吩咐下人将他抬回院子找来大夫诊治。
大夫诊治后,林毅璟悠悠转醒。
大夫说林毅璟是操劳悲伤过度昏厥,要好好休息。
林破南叮嘱三婶莫氏和林清乐好生照顾林毅璟,接下来的事她来操持。
尚书府着火毁了不少屋子,正在修葺中,不宜操办丧事。
林破南便做主将灵堂设在林毅璟府上。
林毅璟这座府宅是林家祖宅,林毅珘三兄弟一文一武一商,各自成家后便自立门户。
按道理应该是林毅珘这个嫡长子承祖制。
奈何林毅璟最小,最受老太夫人疼爱,又因家族牺牲个人前途,成了一介商人,祖宅便由林毅璟承制。
故而在林毅璟府上操办林毅珘的丧事并无不妥。
林毅珘是朝中重臣,每日来林府吊唁的宾客络绎不绝。
林毅璟病倒,林破南一人扛起担子,既要接待朝中同僚,又要安抚林府一众女眷,几日下来生生瘦了一圈。
三日后,林文煜三兄弟才陆续赶回邺京。
林文煜三兄弟回来,林破南才得闲空下来。
第五日,吊唁宾客中来了一位贵人。
这位贵人便是林清妃。
林清婉的到来连林破南都觉得意外。
宫妃尚不能为父母披麻戴孝,更何况族亲。
当年林毅璋战死,林清婉也只给林毅璋上了一炷香便被宫人匆匆簇拥着回宫。
林清婉已有九个月身孕,临盆在即。
咸宁帝居然应允林清婉出宫,着实让人意外。
林清婉一进灵堂,众人皆上前行礼问安。
“姐姐,你怎么来了?”林破南忙上前,和桂嬷嬷一左一右搀扶着林清婉。
林清婉抬了抬手,示意大家都起来,“本宫来给大伯父上炷香。”
宫婢忙从灵案上拿起三根香点燃递到林清婉手中。
林清婉一身素白宫装,双手执香拜了三拜,放回香炉中。
上完香,林清婉看向林破南,“南儿,陪姐姐去看看大伯母。”
林毅珘夫人李氏在火海中被林破南救出,虽无性命之忧,但也一直病体未愈。
林毅珘一死,李氏更是就此一倒,卧床不起。
林破南乖巧的站着,望着林清婉拉着李氏的手寒暄。
李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