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林破南将自己闷在帐中,门也不出。
今日要不是萧令安有事找林破南商谈,她只怕还会窝在帐中。
议事帐内,萧令安和林破南并肩站在舆图上。
林破南盯着墙上的舆图,指着舆图上直指黑陆洲的红色箭头,问道:“萧世子,这是你标记的吗?”
萧令安顺着林破南的手指看向红色箭头,点了点头:“是!”
“那萧世子可猜透了“某人”的意图?”林破南笑着问道。
林破南口中的“某人”当然是指另外一个自己。称“那个林破南”为某人,是林破南和萧令安共有的默契。
“猜透一半。”萧令安温声道。
“此话怎讲?”林破南好奇的看着萧令安。
“本世子以为他会经黑陆洲偷袭崖州,没想到他是在黑陆洲伏击齐延。”
说着萧令安扭头看向林破南,见她脸色有些不愉,他顿了片刻,还是问道:“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做?”
“本将军会用障眼法将齐延引出瓮州,”林破南不假思索道:“然后派人秘密潜入瓮州制造混乱,南陵号称仁义之师,不会不管。齐延不在瓮州,南陵军群龙无首,我们便可乘虚而入。如此便可最大限度减少伤亡。”
萧令安听了此话,不由得对林破南刮目相看,只是他颇为好奇林破南要用什么障眼法引齐延出瓮州。
于是他问道:“林将军口中的障眼法是什么?”
林破南垂眸一笑,看着萧令安笑道:“比如…色诱。”
说完林破南哈哈大笑起来,转身走到椅子前坐下。
林破南这话看似玩笑实非玩笑。
用“小蝶”的身份将齐延引出瓮州她胸有成竹,兵不血刃拿回瓮州才是上策。
萧令安闻言,脸色一沉,他转身看着林破南,冷冷道:“所以若真是色诱,林将军是打算牺牲自己,亲自出马吗?”
林破南:“……”
林破南的笑瞬间僵在脸上,一脸无语的看着萧令安。
林破南心中腹诽道:“萧令安你可真会聊天,心里清楚不就得了,非得把天聊死。”
林破南没接萧令安的话,话锋一转:“萧世子今日找我来是要商议何事?”
“朝廷派来的和谈官员昨日已到了禹州,领头人的是三皇子,还有几位官员有待查实。
他们昨日深夜才到,估计会在禹州休整一日再来营地。林将军对和谈地点的安排有何建议?”
萧令安边说边走到林破南对面的椅子前坐下。
林破南左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几下扶手,思索了片刻:“南陵那边可有提要求?”
“南陵递意图将和谈地点定在瓮州城外。”萧令安缓缓道。
“南陵白日做梦呢?”林破南一听,火气直冒,她愤怒的拍椅而起:“是想让我们过去给他们当靶子了。
没错,和谈是我们提的。
如若南陵倚仗如此,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这个和谈不谈也罢。
拿回瓮州不止和谈一条路。没诚意和谈,那就打吧。”
萧令安见到如此硬气的林破南倒是有些诧异,她不是没了武功,最是怕死的吗?
萧令安疑惑的看着林破南,提醒道:“林将军可知道若真要打,林将军可是要挂帅出征的。”
“我自然知道。”林破南毫不犹豫道。
“你不是失了武功?”萧令安讶异道。
林破南往前走了几步,转身看着帐外,目视前方,叹息道:“生了一场病,病好了,武功自然也记起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林破南!
这是萧令安听到林破南这番话后的第一想法。
萧令安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林破南身侧站着,扭头看着她的侧脸问道:“那林将军觉得和谈地点定在哪里合适?”
“禹州!”林破南铿锵有力道。
“禹州?”萧令安不可思议的看着林破南,他好奇的问道:“先不说南陵不会同意,林将军为何要将和谈地点定在禹州?”
林破南转过身,与萧令安面对面,一脸坚定道:“南陵用暗箭伤了本将军,这伤的账可以后算,但他们也得先付点利息。”
“如若南陵不同意呢?”
萧令安盯着林破南的眼睛,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他能清晰的在林破南眼中看到自己的脸。
林破南勾唇一笑,“那本将军就在瓮州城墙下筑高台,将齐延的人头悬于高台之上。”
萧令安望着林破南似笑非笑的眼神一阵恍惚,他突然有点分不清眼前人是林破南还是某人。
萧令安盯着林破南目不转睛道:“林将军说的可是真的?”
林破南莞尔一笑,“当然是假的。”
说完林破南转过身,眸色暗了下来,低喃道:“我又怎么舍得。“
尽管林破南声如蚊蝇,萧令安还是清楚的听到这句话。
萧令安没有接话,只觉得心里有种憋得慌,他思忖着也许是对林破南的恨铁不成钢,才导致心情憋闷。
林破南见萧令安半晌不语,脸色也不好看,还以为是她刚才开玩笑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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