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川见着她明媚十足,盘算将来的模样,只应了两个字:
“都好。”
只要月月在,怎样都好。
“嗯?这就没了?”
徐弦月对他的回应略有不满,她还想听听着秦越川还有什么旁的意见呢。
“……嗯。”
“好吧好吧,还是我自己来,秦越川只等着瞧就好了。”
“嗯。”
“……这是什么?”徐弦月一眼就看见了放置在案几上的帖子。
是小蝉小舒方才搁下的吗?
薄红描金,一枝梅花勾勒其上,活灵活现。
秦越川也是方才看见,随手拾起打开,同徐弦月一起凑头细细阅读了起来:“……原来是秦虞灵的梅花宴的帖子。”
“等等,秦虞灵?”
徐弦月好像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秦越川。秦越川似乎与她心意相通一般,点头道:“兴许,就是为了那事,寻得应对法子。”
徐弦月的视线又转回帖子:“你说,她会如信王所预料的那般吗?”
“不甚清楚,月月可有兴趣瞧个热闹?若你想,我陪你一道前去。”
“我于她倒是没有几分兴趣,只是若是京都显贵皆是有份的话,信王大抵是一定会去的,也不知杳杳会不会去。”
秦越川合了帖子,“那便去凑凑热闹,事态如何一见便知。”
徐弦月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徐弦月收了帖子,正要妥善安放,头顶忽的传来秦越川的声音:
“月月。”
“嗯?”
“可以改。”
徐弦月一时反应不过来,脱口反问:“……改什么?”
“大婚日期。”
“我会上书改到最早那一日的。”
原来是这个。
徐弦月抬头,回望着他的灼灼目光,轻声笑语应他:“好,我等着。”
*
徐府,徐明曦自是收到了一模一样的帖子,这是秦虞灵举办的宴会,她也大概猜得出,秦虞灵应是想要借着这次的宴会重新择选驸马。
她的动作倒是迅速,这便安排好了赏梅宴。
也不知此次风波,能否如她们所愿的一般顺遂。
一旁金儿提醒道:“小姐,该去前厅了,杨家人来了。”
“外祖父和外祖母……”
徐明曦已经多年不见杨家人了,只依稀记得幼年的时候,偶尔同杨氏回江南探亲,才有机会同二老见上一面。
印象中的外祖父与外祖母和蔼可亲,经常会给她买糖稞子一类甜食哄她开心。
也不知今日听闻母亲噩耗,会是怎样的伤心欲绝,母亲是杨家独女,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世间揪心之事了。
徐明曦一边想着,脚下不停,匆匆赶到了前厅。
距离前厅门口还有段距离,便听得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声声哀诉,呼唤着杨氏。
“女儿!我的女儿!!”
二老扑在杨氏的牌位前哭得肝肠寸断,杨老爷还算稳定,搀扶着身侧的杨夫人,勉力维持她的身形。
杨老夫人显得激动很多,沟壑遍布的面颊上老泪纵横,声嘶力竭,眼瞅着快要撅过去了。
徐广海也在一旁极力劝说杨老夫人,莫要过度悲伤,哭坏了身子。
“外祖父,外祖母。”
徐明曦见此情景不禁动容,徐府之中除却她与徐明辉,怕是再难有人为杨氏如此伤心落泪了。
虽然如今眼看着徐家的各位主子都在厅里跟着感伤拭泪,可是真心难过的又有几人呢?
杨氏老夫妇回身看到泪水点点的徐明曦立于身后行礼,一把抱住了她,声音更是哀凄:“我可怜的曦儿,此后没了娘亲可如何是好啊!”
徐明曦被她哭得伤感,本是早已平复的心绪,因着这一句,心中的酸楚又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几人抱团哭哭啼啼了好一会,方才听见有一道女子声响,悲情婉转的劝阻出声:“义父义母,莫要再哭了,仔细伤了身体。”
徐明曦不曾听过这个声音,抬头向声源处瞟去,只见一个约莫三十上下的美貌妇人,以巾帕拭泪,低柔着嗓音道:“义父义母这般,姐姐听了也该伤心了。”
不止徐明曦,徐家众人也是才注意到这个女子。
因着是前来奔丧,头戴穿着都很朴素,无法从衣着上瞧出身份,起初只当是二老带的仆婢。
听她的称呼,称二老为义父义女所以这是………杨氏的义妹?
徐明曦挂着泪痕,试探的问道:“这位是……”
杨夫人跟着抬头朝她的视线望去,“这是你的姨母,虽不是我们生养的,你母亲不在,这些年多亏了她的照顾。”
杨老爷自打退任了,就回了江南祖籍,杨夫人自然随他同行,也不知在江南何时认下了这个义女。
虽然年岁略长,身量却丰纤和度,眉里眼间,波光流转,韵味犹存,瞧着言谈举止,倒不像是嫁过人的。
仔细一看确实有几分姿色。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妩媚天成,撩人心弦。
不知怎么的,徐明曦的心里不自觉打了个激灵。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