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曦走出屋门,绕过来到窗下捡起布团,是一块浅色缠枝纹蜀锦料子。
徐明曦解开布料,发现里面好像有些字迹。
映照的烛火,她看清了上面写的内容……
隐匿在暗处的徐玉琼与绿羽,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
“你说,她会相信吗?”
“多半是会得,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得到了验证——比如寿宴那日发生的事与布条所书的内容大致相同,她必然会相信。”
“可是,你没有落款,她不知道是你啊。”
“等到了那日,你就懂了。”
*
“王爷,那老道传信,诸事齐备,无论秦昭烈是否在场,都不影响计划实施,必然要在陛下面前,揭露他的真面目。”
“嗯。本王知道了,若是无事的话,你下去吧。”
“还有一事……”青阳瞧了瞧里面,徐弦月正在在内间更衣。
秦越川拧眉看他:“你何时说话这般吞吞吐吐?”
“那老道,偶然听到,太后和皇帝争吵,似乎是——”
青阳压低了声音:“似乎是关于您与徐小姐之事,太后本是不允,可是她听说圣旨已下,便提议,为您迎一侧妃入王府。”
青阳说完,下意识后退一步,低头等着秦越川反应。
秦越川怒极反笑,“呵”了一声。
“老虔婆当真是有闲情逸致,居然还想插手本王的事!?此事必无可能。”
“属下猜测应也是没可能,只是太后那边——”
“这有何难,她有这个念头,本王就绝了这个念头。除此之外,还有吗?”
“没了……”
“嗯,你退下吧。”
与此同时,内间试衣的徐弦月款款走出。
一身胭脂色百花曳地裙逶迤在地。
她肤若凝脂,眉眼如画,气质清丽,而其衣色如霞映朝晖,艳而不妖,雅而不俗。
秦越川凝视着她,眼前不由一亮,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艳。
胭脂色尚且如此,若是他的月月身着正红色……不知该是何等姿容。
想起前段时间让青明去江南赶织的料子,不知已是完成到了何种程度……
“秦越川,不好看么?我想着寿宴,或许该穿这类颜色。”
“很美。”秦越川由衷赞叹。
却不料下一刻,转了话锋:“但是,不必。”
“嗯?”
“那老虔婆不配我的月月为她如此。”
嗯……我鲜少穿着如此艳丽色彩,若不是因着寿宴的话我还是喜欢清淡些的颜色。”
“那便依着月月喜好,我曾说过,月月不必迎合任何人,只要你自己舒心愉悦就好。
月月穿着何颜色,我陪你,你即便是穿白色,若是有人要非议,怕也是没那个胆子。”
“倒也不需白色,我瞧着里面那件杜若色的还不错,相比这件更合我心意一些。”
“那就挑那一件。”
徐弦月笑着说“好”,刚要转身,手腕被秦越川一把握住。
“怎么了?”
秦越川思量片刻,还是开口:“月月,明日,老虔婆大概有意图要为我指侧妃。”
徐弦月转身正视他,目光清澈透亮:“嗯,所以,你想我怎么做?”
“我不想月月如何做,我只需要月月明日信我,我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徐弦月有些惊疑,亦有些好笑:“秦越川,此事应算作内宅之事,哪有男人接手这些事的?你也不怕被旁人笑话。”
秦越川想说,与担忧其被旁人笑话,更担忧因他之故,会让月月厌弃王府,从而厌弃与他在一起的日子……
不过,话到嘴边,他换了一种说法:“既是我的王府,要进我府中的人,怎能算与我无干系?
况且此事,若要解决源头,无非在于她或者我,即是如此,由我出面解决,也算得上自根源解决问题了。”
唔,徐弦月觉得,秦越川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那你说,明日我该如何做?”
“既是根源在我,只要不损及性命,你只需应下太后的所有要求即可。这样她便在你身上,挑不出错处,若有难以抉择之处,全部推到我的身上即可。”
徐弦月忍不住笑出了声:“秦越川,你这般,倒让旁人觉得,我大概是个‘草包王妃’了。”
秦越川眼睛一亮,徐弦月即便是答应他的求婚,也从未使用过“王妃”这类头衔用以自称。
当下,是她第一次,自称为他的“王妃”。
秦越川语气柔和的不像样子:“月月是否是‘草包’,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无需介怀他人的眼光,我只是——”
他微微凝滞片刻:“我只是希望尽我所能,能带给你最好的,我希望你能毫无负担的在我身边。
皇家或许肮脏,旁得我管不了,但我保证,容王府将会是我为月月打造的洁净之地。
月月就当作是,我身为夫君应有的担当好了。”
他说的诚挚且认真,徐弦月轻轻叹了一口气,覆上了他的手背:“秦越川,你不是说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记